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林默脑海中冒出了这句话。

他编辑着信息，准备问一问有什么烦恼。

这个姑姑虽说关系挺远，但是却对林默很好，她帮过原身多次，包括高中的学费与生活费，基本都是她全权承担。

也是时候进行报恩了。

“姑姑，请问是什么事？方便电话吗？”

于是姑姑就打了个电话过来。

“小林啊，不好意思哈，这么早就来打扰你。”

“姑姑，没事，直说吧，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我尽力。”

“是这样的，你表妹不是职高毕业了吗？就想着找工作，但你也知道她，从小学习就不行，一个职高学历，毕业后怎么都找不到工作，虽然我告诉她别着急，但奈何她就是这么个急性子，唉！”

姑姑还是这么碎嘴子，但林默却感到有一些开心。

他是个孤儿，但从小到大，却并没有多少不幸福，这都多亏了这些亲戚的帮衬，能和他们说说话，聊聊天，也觉得挺好的。

“她呢，投了很多简历，但都石沉大海，但她还是不放弃，坚持着投，哎哟，她那个专业，你知道吧？机械，一个女孩子去学机械，哪找得到工作喔~”

“但突然有一天，她接到一个电话，说是可以帮助她培训，让她去做演员......这孩子，从小都喜欢表演，小时候你还看过她在学校文艺晚会的表演，记得吗？”

林默回想起那时候跑到她学校看表演的事情，不自觉扬起嘴角：“记得，她演得很不错。”

“本来按照她的警惕性，她是能够察觉到这种骗局的，但是接连的失利已经让她失去了基本的判断，特别是对方还说可以免费试训，还能够免费赠送一次剧组拍戏的机会，她就心动了。”

“怕我们担心，也不跟我们说，结果呢，去培训之后，开始的确是免费的，但是那些老师的话术哟，真的好麻人，不知不觉就让她缴费了，还是贷款，8万8千8，学了一半，把她拉去剧组，呵，结果是怎么回事呢？结果是把她拉过去免费打工！当群众演员，还不给钱的那种！”

“回来后，孩子意识到被骗了，就想着让对方退钱，结果他们死活不退，唉。”

姑姑虽然说话有些啰嗦，但是条理还是比同龄人清晰太多，林默听懂了她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表妹遇到了骗子，假意培训，实则割韭菜。

“表妹现在还好吗？”

“她呀，原本是个乐天派，经过这事之后，都郁闷了，非常自责，天天把自己关在家里，闺蜜叫她出去都不肯，她呀，被这件事伤了自尊，看到同龄人都找到工作，她自己就不好意思，又对我们很愧疚，但又无能为力......

别看姑姑年纪大，我可是很懂你们这群小年轻喔，我倒是没有怪你表妹的意思，但我也开导不了，这事啊，还得同龄人来才有效果。”

“这样啊。”林默对表妹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单纯有活力的初中女孩，自从他上了大学之后，他们之间见面就比较少了。

他很难想象元气满满的表妹emo的样子。

“签的合同那些还在吗？”

“在的！都在！培训合同，借贷合同全都在。”

“做群众演员时的劳务合同呢？”

“没有，被忽悠了，打白工。”

林默大致有了个估量，有合同就好办，这种小作坊机构请不起专业律师，制定的合同多半漏洞百出。

“这样吧，姑姑，你把电话给表妹，我跟她谈谈。”

林默轻笑着开口，就如从小到大那般：“喂，汪妹妹，还记得我不？”

“这个声音化成灰我都认得，笨蛋老哥！”少女的声音成熟了很多，但听上去依然是从前那个味道。

不过其中隐含着的自卑与焦虑却被林默精准捕捉。

“听说你想做演员？”

“......嗯......”

“来我这吧，我带你入行。”

林默丝毫不提她受骗的事情，也不去安慰，而是准备用实际的行动来帮她度过低谷。

“老哥，你不要骗我，我可是不会跟你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