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家里,韩彻望着眼前熟悉无比,只是冷清的屋子,四处看了一遍,发现并无他人来过的迹象,忍不住叹了口气,而后先行生起了火,驱赶寒意。
白日里没什么事可做,而且昨夜经历也实在丰富,精神稍一懈怠,韩彻便感觉浑身疲倦,困意汹涌如浪潮袭来,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重新缩进床榻,沾枕即睡。
不知睡了多少个时辰,但还没到入夜,突然响起的拍门声一下将韩彻吵醒过来。
“谁?”
韩彻起身穿衣,问了一句。
“洹河书院来人,这里是童生韩彻的家吧?”
门外很快响起陌生男人的声音。
韩彻闻言眉头一下紧皱,除了今天早上的事情以外,他实在想不到洹河书院突然有人找上门来的理由,但那时候他不过是以微弱的白螭剑意略作惩处,并未伤及对方性命,顶多疼上一阵子,怎么能闹得连洹河书院都介入其中?
不管如何,韩彻先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一名身着蓝色长袍的国字脸中年男人,手中还捧着一卷册子和一支毛笔。
“您是?”
韩彻打量了一眼对方,他知道这一身是洹河书院的下院执事的打扮,不过此人却是第一次见。
“我是洹河书院的崔执事,你是韩彻,还是他的兄弟?”
崔执事同样在审视着韩彻,不过还悄悄看了一眼屋内的陈设布置。
“我便是韩彻,不知崔执事您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韩彻点点头,问道。
“这事本来该说与你家里人听,但既然只有你在,就先告诉你。”
崔执事打开手中册子,继续道。
“根据书院的记录,你已经一月未至书院,缺席两次选考,一次大考,而且去年夏季到如今的学费也一直拖欠,如若到下次院长主持的核考时,你仍未出席,并且未能交齐所有学费,外院将会取消你的童生身份。”
“......敢问需要补交多少学费?”
听得崔执事的话,韩彻不由得想起自家老父亲旧日潦倒的模样,心中微微一酸。
“总计是三两五钱,杂的零头就不算了,你家能否按时补交?”
崔执事握着毛笔,稍显怀疑的看着韩彻。
“应当不成问题。”
韩彻简单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这笔钱对于往日的韩家,绝对是个没办法筹措到的大数字,但眼下情势已与过去完全不同,他有许多种办法和手段解决。
而且当下最简单的办法,说不定还能顺带帮他找到自家老父亲韩戬和马留财。
送走崔执事后,韩彻立即出门,往无人荒郊那处乱葬岗行去。
马留财之前当着他的面埋了一大笔金银财宝,从中随便抽一点都足够补交学费,而且他还可以看看马留财有没有到过乱葬岗,若是没有,取钱的同时留行字样给他,应该也能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