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孤魂野鬼?你可知我是东土大唐来的高僧,胆敢至夜深时,来此戏我,莫不是想让我送你入轮回!”
唐笙放下手中的无名佛经,无怒自威,演技之精湛,让人感觉他真是一位法力高深的圣僧。
嘶···好像破戒了。
那游魂肉眼可见的惊慌起来:“师父,我不是孤魂野鬼,你舍眼看我一看!”
“你是哪一朝的陛下?快请坐。”唐笙装出一副惊慌的样子,上前搀扶,扑了个空,只得回身坐定,再看向那人:“陛下,你是哪里的皇王?何邦帝主?想必是国土不宁,馋臣欺虐,半夜逃生至此。有何话说,说与我听。”
那游魂呆滞了片刻,像是有些不可置信,旋即,反应过来满目悲凉,垂泪道:“师父啊,不瞒您说,其实我就是这乌鸡国的国王。”
“啊?”唐笙再度将戒律抛在脑后,露出一副惊慌神色:“陛下,是有何等冤屈才能没入轮回,沦为孤魂野鬼,又是因何来此啊?”
那游魂像是吞了吞口水,一抹眼角,悲伤道:“师父啊,我这里五年前,天年干旱,草子不生,民皆饥死,甚是伤情。”
这么还原吗?这台词挺耳熟!
唐笙心想着,点头叹息道:“陛下啊,古人云:‘国正天心顺。’想必是是你不慈恤万民。既遭到了荒歉,怎么就躲离城郭?且去开了仓库,赈济黎民;悔过前非,重兴今善,放赦了那枉法冤人;自然天心和合,风调雨顺。”
闻言,那游魂的神情变得更加惊慌,“确定妖僧疯了?不知道后续的发展?这···这都跟原文大差不差了!他怕不是在耍全天下人玩啊!”
他很快便调整情绪,无奈道:“我国中仓廪空虚,钱粮尽绝。文武两班停了俸禄,寡人膳食亦无荤。仿效禹王治水,与万民同受甘苦,沐浴斋戒,昼夜焚香祈祷。如此三年,只干得河枯井涸。正都在危急之处,忽然终南山来了一个全真,能呼风唤雨,点石成金。先见我文武多官,后来见朕,当即请他登坛祈祷,果然有应,只见令牌响处,顷刻间大雨滂沱。寡人只望三尺雨足矣,他说久旱不能润泽,又多下了二寸。朕见他如此尚义,就与他八拜为交,以‘兄弟’称之。”
等那游魂磕磕绊绊的说完,唐笙的眼睛顿时就亮了,“你要这么说,我可就兴奋了!这么还原,我手握的攻略总算是能派上用场了。”
略微思量了片刻,唐笙道:“那全真本事当真了得,要雨时,就叫他下雨:若要金时,就叫他点石成金。陛下能得此人真乃万千之喜也。”
闻听此言,那游魂才松了口气,如果再按剧本上念着来,他真的就要演不下去了,吓都快把他吓死了!
“悲哉,悲哉!”他长长叹了口气,悲苦的道:“师父,此言差矣,朕与他同寝同食,只得二年。又遇着阳春天气,兴华夭桃,开花绽蕊,家家士女,处处王孙,俱去游春赏玩。那时节,文武归衙,嫔妃转院。朕与那全真携手缓步,至御花园里,忽行到八角琉璃井边,不知他抛下些什么物件,井中有万道金光。哄朕到井边看什么宝贝,他陡起凶心,扑通的把寡人推下了井内:将石板盖住井口,拥上泥土,移一芭蕉栽在上面。可怜我啊,已死去三年,是一個落井伤生的冤屈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