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指着窗外的黑袍,“你找的都是什么歪瓜裂枣,大喜之日你觉得吉祥吗?”
“你这屋子都长满飞蛾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养虫害呢。”
“再者说,你他娘的让轿夫从我身上踩过去又算什么?”
白子墨拍干净身上的灰尘,又顺手擦去嘴角的血迹。
“不管如何,今天这门亲事我取消了!”
说完,红盖头发出低吟,白子墨细细听去,是笑,嘲笑。
“你妈!”
白子墨爆发了,揪住红盖头的衣领一把掀开她的盖头,盖头下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什么?”
白子墨揉了揉眼睛,新娘的五官变成了护工的模样。
“呜~”
护工憋的满脸通红,泪珠不停地往下掉,白子墨正隔着铁栏掐着护工的脖子。
叮叮叮!
“52号床,白教授发病了!”
警报响起,白子墨依然紧紧抓住护工,数个警卫冲入病房之中拉开白子墨。
随着一针镇静剂刺入白子墨的脖颈,他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这边的世界安静了……”
白子墨从地上爬起,红盖头又盖回新娘的头上,刚走两步,忽然觉得鞋子有些搁脚。
低头一看,新娘的绣花鞋居然穿在了自己的脚上。
白子墨想摘,却怎么也摘不下来,绣花鞋死死地焊在了他的脚上。
“我去你妈的!”
白子墨抡起拳头对着新娘就是一拳,红盖头落了下来。
少了另一个世界的视线干扰,白子墨终于看清楚了。
新娘的模样了——是飞蛾!
门口倒贴的“囍”字其实是“奠”,四周挂着的结花红绫是白色的,轿子也成了棺材!
霎时,窗外的锣鼓声大了,黑袍们更加卖力地敲打着锣鼓,还多了唢呐的声音,嘈杂的声音让白子墨一时有些耳鸣。
“新娘娶进门,魃魈魁鬾都入门!”
喜婆的唱词也改变了,原本唱的是福禄寿喜,现在成了魃魈魁鬾,魃魈魁鬾这些都是鬼!
大把纸钱纸扎被撒到空中,一落地,纸钱纸扎自己烧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纸糊味。
“相公。”
见新娘朝自己走来,白子墨迈开腿就想往外跑,可脚底像是被攥住,不管白子墨如何用力都无法挪动半分。
“相公你为什么穿我的鞋?”
新娘身子倒挂过来,双腿被白绫绑着吊在房梁上慢慢向白子墨飘过来。
“我不是你相公!”
白子墨向飞蛾打去,刺痛感传来,抡出去的手正在被飞蛾啃食,白子墨用另一只手驱赶飞蛾,不一会儿手臂只剩下了森森白骨。
白子墨连爬都爬不了,只好用身子慢慢向外蠕动。
“啊!”
绣花鞋收缩,白子墨的双脚连带着绣花鞋一同掉落。
血喷涌而出,浸泡了纸钱纸扎烧剩的灰,墙壁上徒增了几抹斑驳。
“相公。”
“不……滚开!”
飞蛾越来越近,新娘伸出一条圈成卷的嘴缠住白子墨的头,在一片黑暗中白子墨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