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以手扶额道:“教授,你还是先去休息吧。”
说罢,医生急忙收起东西离开了办公室。
“对了教授,记得按时吃药。”医生回过头说了一句便跑开了。
“算了吧,爬个山我都恐高,南天门估计够呛。”
结束了两人的日常斗嘴,餐桌上的气氛久违的融洽,似乎是白子墨患病之后少有能坐在一起吃饭的时间了。
白子墨从小便在庐州跟姨娘生活,姨娘算是跟他最亲近的人了,虽然时常斗嘴,但是于爹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次又是什么?”苏慕冰问道。
白子墨夹起一块肉,答道:“几个大夫给我打针。”
“打针?”
“就是三根银针那么粗的东西扎我脖子。”
“咦!”苏慕冰发出冷嘶,那场景有点不敢想象。
苏慕冰停下筷子,她没有胃口,相比白子墨的病情,吃饭是其次的。
“你病重了,以前可还分的清,现在反倒分不清了。”
“不知道。”白子墨摇了摇头,“之前可以,现在有时会重叠。”
“对了姨娘,你有没有听过红昭愿?”白子墨没有停筷子,两天没吃饭可把他饿坏了。
那天醒来之后,《椋策》里有关于红昭愿的内容全部成了碎纸,垃圾被护工扫去了。
“红昭……”
苏慕冰眼珠子打转,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过了一会道:
“大概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庐山有个地主买了个苗疆的小妾,婚礼当天自杀了,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
“不过咱们在庐州城做生意的都知道,抢来的买来的没什么区别。”
“为什么?”白子墨也停下筷子,“官府不管的吗?”
“瞧你说的,抢来的我说是买来的你有什么法子。”
“可惜了……”苏慕冰沉沉叹了口气后道:“那姑娘也可怜,家里是养蛊的,也能挣不少。”
“她最后成仙了……”
“你哪听来的?”
苏慕冰倒是不觉得惊奇,反而觉得奇怪。“哪门子的狗屁传闻,灵气近乎枯竭了,快三十年无人飞升了。”
“庐山!庐州城西边!”
白子墨想起苏慕冰刚刚的话,顿时汗毛直立,直接站了起来。“那地主是我们庐州人?”
“哎哎哎,你激动个什么劲儿?”苏慕冰拉住白子墨的衣袖。
“姨娘,我回房一趟!”白子墨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慕冰拦不住,远远地叫道:“刚弄好的饭菜,多吃一口再走啊!”
“罢了。”
苏慕了摆摆手,“晴儿你去收拾好,等表少爷饿了再热热。”
“垃圾,垃圾呢?”
白子墨急不可耐地抓住铁栏,忽如其来的一下让护工都有些害怕。
“我病房里的垃圾你扔去哪了!”
护工害怕地指了指垃圾车,她正准备去扔垃圾,白子墨这么一整,她又得回过头去翻垃圾桶。
垃圾全部倾泻在地,白子墨病房的垃圾很少,基本上装不满一袋。
白子墨撇开一些果皮和塑料包装,把碎纸全部堆在一起。
“活爹。”护工罕见地吐槽一句,看来她又得打扫一遍了。
白子墨一遍又一遍地拼凑地上的碎纸,从清晨到入夜,灯已经熄了,透过月光可以看到拼凑出来的尘封已久的过去。
“庐山谷家……”
白子墨攥紧双拳,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无尽的恨意蔓延开来,同时又有些兴奋。
“难怪你会找我……”
“只要杀了谷家人替红昭报仇,我就能修她的道了,修道了我就能三身证觉……再也不会有两个世界了……”
“太好了……杀了谷家人……我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