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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之四 陷虎势

渭水,林家村旁破庙中,偷袭的一抓并未建功,只因慧因早有准备,一根枯瘦的手指正好横在慧因头颅和使者利爪之间,指尖轻轻点在使者的爪心。

利爪和手指相撞,看似随时都会如枯枝般折断的手指却纹丝不动,反而是身体壮硕的使者身体向后飞出,原本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鹰爪不规则的扭曲着,掌心更是破开一个口子。

慧因当年进入佛门,本身是世家弟子带艺入门,自小修行的功法对感知十分注重,入了佛门以后,为了提升五蕴六识,多年来他更是在感知上多有下功夫,不但本身武艺已经达到二品坐照巅峰,精神感知更是有所突破。

虽然没有达到传说中的天耳天眼,无所不识的六通境界,但是他的感知之灵敏早已远超普通二品坐照境的巅峰境界,与传说中造化入神的一品入神境亦是相差仿佛。

在这样敏锐的感知之下,他一进庙门便感觉到面前所谓的使者虽然呼吸微弱,却是弱而不乱,不像是一个重伤垂危的病人,反而更像是武者以压低呼吸来伪装病人。

同时慧因还听到他全身的肌肉间传来阵阵微不可闻的噼啪声,那是至少四品通幽以上的武人真气充盈全身肌肉骨骼,肌腱绷紧后蓄势待发时的声音。

所以从进庙门一开始,慧因早已预备了对手的偷袭。

一指击退袭击的敌人,慧因不但没有追击,反而抽身向庙门退去,却发现庙门已经被带路而来的沙弥锁上了。

沙弥身后又走出2个身影,一人枯瘦、一人高大。

三人行走间赤足看似踩在灰尘扑扑的地上,却依然纤尘不染,仔细看下,三人脚底却是离地半分,真气外放、凌空虚度、化形为实,几人赫然都是三品具体境往上的高手。

阿弥陀佛一声后,三人相貌各异的脸上皆露出残忍的笑容,分别说道:“掌刑道卓/掌善子(慧)立/掌法行友参上,请叛徒慧因受死。”

面对4人的前后包围,慧因并无惧色,相反其注意力落在了其他地方:

‘掌刑、掌善、掌法再加上最开始那个自称掌戒,这都是皇帝御赐十大德所司职责,四职对应的大德分别是保恭、法侃、明瞻、嘉祥。’

‘保恭四年前遭遇刺杀身亡,法侃、嘉祥都是四年前圆寂,三人大德之位至今空悬,明瞻之前也遭遇过刺杀,只不过误中副车。天下沙门,除了皇帝御赐,居然还有人敢自封职司,所图甚大啊。’

‘今天敢在我面前显露,想来是没准备让我走了,不过只凭4个三品,还不是我的对手,他们还有后手,不可恋战,全力突破,和僧兵会和才能万无一失。’

想到这里慧因原本淡漠的眼睛内露出一丝凶光,周身真气全力运转,气势溢出身体,环绕周身,如同实质火焰一般跃动。

紧接着慧因高高跃起,双掌化作手刀,极速劈砍之下,竟然化作6道残影,从天而降分别击向4个对手。

一时之间,慧因仿佛天生六臂,再加上其须眉根根立起,面有忿怒暴恶相,周身仿佛火焰缠绕,远看好似一副不动明王降世图。

看见此威势,道卓四人一时心智被慧因所夺,正犹豫是否要让开庙门避开对手气势最盛处的时候,反应居然慢了半分。

等他们下定决心寸步不让集结4人之力硬抗对手时,对手的掌刀已经到了头顶,仓促之间没有运足全身真气,几声洪钟轰鸣之下,4人竟然直接倒飞了出去,半空中口里鲜血就忍不住飞喷,显然都受了不轻的内伤。

四个对手一击被击伤,慧因并未追击,只是伸手随意抹去溢出嘴角的鲜血,然后,虎行鹤步,身形如同扑食的鱼鹰一般呈一道线影冲向庙门。

其右手臂微屈,手腕同胸高,指尖斜向上,掌心斜向右,搓掌如刀,由上而下的劈向庙门,劈砍之间,右手红光大盛,空气也仿佛被点燃一般,那是他全身真气汇聚一处时的标志。

足以开山裂石的一击劈在残破的木门上,却如同泥牛入海,没有半点声息,与此同时,门外传来阵阵梵咒声“如是我闻。一时薄伽梵。......”

庙门紧闭,更有诡异的梵咒声,慧因心知不妙,四下张望,发现左侧一处窗户有所破损,随即一掌将中间的香炉击飞向左侧窗户,同时身体压低,如利箭一般紧随香炉飞向窗户。

然而飞掷的香炉却在击中窗户之前以一种几乎违反物理规律的方式停了下来,随即无力跌落,慧因见状也是空中身体一扭,又回到了原先站立的庙中心。

此时,殿门打开,一名双手合十的青年僧人出现在慧因眼前。

这是一名俊秀到已经有些妖异的男子,面如新瓷,唇似花瓣,鼻架玉柱,眉横远山,最妖异的是那一双桃花眼,眼珠是一种纯粹而深幽的黑,黑得仿佛是九幽之下的暗渊,让普通人多看两眼都有一种要被吸进去的错觉。

如果你心智坚毅能抵抗住那渗人心骨的吸引,细细观察还会发现那深幽之中居然还隐隐有乌影重叠----那是一双少见的重瞳。

“......云何应住。云何修行。云何摄伏其心。崔支大师,好久不见,小僧玄鉴,有一桩旧因果想要向您讨要。”

僧人说完微微一笑,俊美犹如女子般的容颜像曼陀罗花一样绽放,妖艳动人之中却隐隐含有一丝令人心悸的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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