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天京城外。
有一栋破败不堪的二层小木楼,孤零零的坐落在一条小河旁。小楼门口挂着一面褪了色的酒旗,门前的空地上杵着一个半人高的拴马桩。
时值盛夏午时,烈日如炎,蝉鸣震耳,这家酒楼门窗紧闭。大堂之上点着白蜡烛、燃着火盆、烧着纸钱,空气闷热异常。
堂中央铺着一卷草席,地上躺着一位须眉尽白的老者,脸色红润,好似睡着了一般。
老者的周围站着五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男女。他们衣着各不相同,并没有披麻戴孝,面上也毫无悲戚之色,神情平静如水。
为首一个壮汉,身高八尺,相貌威严,一身的腱子肉,此时,声音嘶哑的说道:“我是大师兄,我先说说我的意见吧!我说完,你们有什么不同的想法也可以提。”
壮汉环顾四周,见无人搭茬,率先说道:“师父死了,不过我觉得死的好,他早就该死。他除了对我们有过救命之恩以外,他就不是个人。
他这些年来躲在天子脚下避世,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奴役我们当牛做马,不是逼着我们替他杀人越货,就是逼着我们盗墓掘坟。
这老东西一辈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他死了,死的好啊!你们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咱们也可以回归正常生活了,不如就各奔东西吧!”
壮汉话音刚落,五人之中一个身段妖娆、面容精致、妩媚风骚的女子,拿着一方青色丝帕擦着脖间的香汗,娇柔的说道:“老东西终于死了,他算的还真准,一天不带差的。咱们说点有用的吧,他留下的宝物,怎么分?
这才是重点,别扯那些虚的了,拿了东西各自走人,此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我们几人这辈子最好都不要相见了,此生老死不相往来,二十岁前的事情就当作泡影吧。”
另一个身穿黑袍的女子,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之下,让人难以看清其容貌,只听她清冷的说道:“我同意,拿东西,走人。”声音清脆,言语简洁明了,好似珠落玉盘。
又一个腰间系着一条红色鳞甲小蛇,蛇身缓缓蠕动,首尾相顾的妙龄少女也点头说道:“我没意见,我早就受够了,整日里被他逼着服用各种毒物,再放血喂兽,我每天都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他再不死,我就要死了。”
大堂之上,唯有一个一袭白衣、身材匀称、容貌却略显普通的文弱书生没有开口说话。
为首的壮汉再次开口说道:“既然没有人反对,那么我作为大师兄,我先选。我主修武道,师父那件刀枪不入的柔絮软甲归我。别的我什么都不要。”
妩媚女子紧接着说道:“我主修术法,那柄青玉拂尘对我等术士有极大的加持作用,我要了。别的我也同样不要了。”
黑袍女子说道:“寻龙罗盘,分金点穴,非我莫属。”
腰系红蛇的女子说道:“我的驭兽术耗费巨大,要各种天材地宝喂养,师父留下的五百万两银票归我。”
四人分别说完,不约而同地望向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白衣男子。
妩媚女子说道:“白师弟,你入门最早,年纪却最小。你文不成武不就,四肢不勤,既修不了武道,也感知不到灵气,无法修习术法。更没有寻龙点穴、通灵御兽的天赋,我实在不知道师父这些年都教了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