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竞辰拉开门帘,苏念桃正坐屋里绣着衣服,她头也不抬,“二哥,你可没跟我说何公子要跟咱们一起走。”
只说了一句话,苏念桃便感觉到身子不舒服了。
船只纵使行驶的再平稳,也会有颠簸。
苏念桃晕船,也不仅仅是简单的晕船,更多的是对水的恐惧感。掉入寒江水到底是给心底留下阴影,一坐船就浑身不舒服。
所以她很少回苏州,满打满算这也才是第三次罢了。
身子不舒服,又被人欺骗隐瞒,苏念桃语气间的寒气凉飕飕的直往苏竞辰骨子里钻。
苏竞辰惊呆了,这丫头自从昨晚放开了心性,在他面前就肆无忌惮起来了,原来的乖巧懂事装也不装了。
他也不是故意隐瞒的,被妹妹这么说出来,到底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他讨好的凑到苏念桃身边,“只是一起走,路上有个伴。”
苏念桃淡淡道,“二哥和那何公子谋划了不少日子吧,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只等我入坑了。”
她那时怎么没想到,何时裳一直在苏州居住,二哥也老是回苏州看望祖母。两人早就狼狈为奸,勾肩搭背了。
苏竞辰嘿嘿一笑,搓搓手,“现在知道也不晚。”
苏念桃不文雅的白了哥哥一眼,懒得与他纠缠,事情紧急,说清楚正事才好。
她桃放下针线,活动了下手指关节,指节泛酸了。
“你们想怎么做?”
苏竞辰知道这个时候有些事情必须要告诉妹妹了,一些事还需要她配合才能成事。
“自然是不能只躲。行刺老公爷的那个刺客自然是留了活口了,问出不少东西。他是苏州人,那所用的那种毒药也是产自苏州。”
那时她就奇怪,何时裳怎么看都不像是坐以待毙的人。
等只不过是说得好听罢了。
她想了想,道,“我记得舒贵妃的母亲家是苏州的。好像是做绸缎生意的。”
苏竞辰点点头,“舒贵妃还因为母亲家行商被奚落过。生意做得再大,在世人眼里也是下贱的行当。只是他们哪哪里知道,能把生意做到全国遍地,那便是本事。”
“你们怀疑是舒贵妃母亲家……”
苏竞辰轻声道,“只不过是怀疑,还得再看看。”
“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因为记恨外祖母,所以故意挑拨皇上舅舅和靖安王府之间的关系。”
苏竞辰佯装惊讶,“外祖母什么事?”
苏念桃看着二哥装模作样的样子,只觉得无语。
“装不知道就没意思了。”
苏竞辰笑道,“这话说的,场面还得过过。”
这哥哥一天到晚没个正形,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找到媳妇。
“二哥,你和何时裳是怎么认识的?”
“我俩挺早的了。书沅身子骨儿不好,我不是以前老回苏州来么,认识也很正常吧。我第一次去何家祖宅拜访的时候,正好他在喝药,不小心打翻了药盏,阴差阳错的就知道了那碗药里被人下了慢性毒药。这才归咎出来为什么喝了那么长时间的药却一直不见好。”
救命之恩,又从小相识,怪不得二哥这么向着何时裳,把王吾思说的一无是处。
“那现在怎么样?”
苏竞辰懒懒的摆摆手,“早就好了,活蹦乱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