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王吾思,我觉得何时裳更加稳妥。男人有野心是好事,但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野心,那就是一件祸事。”
虽然不知道二哥为什么突然将话题转到这上面来,但是二哥说的话,她必须要重视起来。
苏念桃想了想这些日子,与这两人相关的事情。
她有些惊慌的抬起头来,“二哥的意思是,王吾思早就已经投靠到某个皇子麾下了?”
果然聪慧。今日就算他兄妹二人不谈及到这个话题,小妹自己是一定能想的透彻的。
“就算没有,他也绝对是下定决心要掺和立储之事了。”
苏念桃道,“所以四哥突然爱上婉娘,是有人故意策划。王吾思收留四哥在家里,并且以这件事作为投名状,都是他谋划的。”
苏竞辰点头。
“是。若此事我们设想的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
苏念桃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那自然是紧守四哥的事,不让别人有机可乘”
苏念桃蓦地睁大眼睛。
“不!不!得把这件事放出去!既然王吾思已然知道皇上忌惮我们家,那我们未尝不可借此机会隐匿。况且这只不过是一桩风流韵事,根本无法动摇靖安王府根基。”
苏竞辰怜爱的看着面色沉稳的妹妹,一张一弛极有分寸,“不错。得让所有人知道,靖安王夫妇育儿不善,辱蔑苏家门楣。”
苏念桃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不停想着接下来的对策。
“他们不会收手的。既然已经揣测圣意,那必定会一不做二不休,直到整垮我们苏家。”
苏竞辰轻轻揉了揉妹妹的头。
“你可知道以自己为棋子并不是最高明,最高明的是别人根本察觉不出那人的存在,只一味的钻研设好的陷阱。”
“有的时候最寻常,才最不寻常。”
苏念桃犹豫了一下,“哥哥说的是何时裳?”
苏竞辰低声道,“我也仅仅是揣测。”
苏念桃眼神中闪过狠戾,在黑夜中似乎一株缓缓盛放的罂粟花,引渡着与死神的完美链接。
怪不得她今日会莫名其妙的碰见闲逛的何时裳,怪不得何时裳对于突然撞见四哥的情事,却一点不曾讶异。
若真像二哥所猜测的那样,这个何时裳,远比王吾思更加精明隐秘。
苏竞辰温柔的牵起妹妹的手,“今日之事,只有你我知晓,回去可以好好想想,但切记不可鲁莽行事。这原本就与女儿家无关,靖安王府未来如何动荡,都能保全你一届女流。”
苏念桃挣扎着朦胧泪眼,沉声道,“依着哥哥的意思,我是不能为靖安王府出一份力?我虽然养在深闺,但哥哥你明显小瞧了我!”
苏竞辰苦笑,“我怎敢小瞧你,若不是我占了一个男儿身,可以随意走动,打探消息。我若是在你现在的位置,定然不会有你想的这般透彻。”
苏念桃并未把如此赞赏放下心上,她现在满心满眼想的都是靖安王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