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试试。”
这会儿懵了。学着他的方式绕在手上:“直接冲过去么?”
“双手绷直,冲过去,用力!”他双手用力在空中一推,重复示范。点了头,后退几步助跑,一股脑冲过去,撞了个满头挂彩。
“诶哟吼吼吼!”亥甲君连忙跑上来扶人,“真是死心眼,不是要你撞树!”
她揉着头,眼里带泪花:“不是,是丝弦自己滑掉的……”
“那你抓紧,再来一次。”
“我抓紧了!不要了,疼。”
“好好。”他一脸宠溺按着她的头帮她揉揉,“那还要帮你寻一件称手的才行,这平常也都要用到的。”
“但我没有钱……”
“我帮你垫上,反正欠那么多了也不差这么些。”这话听着倒也没错。
路上他们是走着去的,梦鹿在后头跟着,仿佛是个巨大的电灯泡。它东张西望,眼都没处放,生怕看一眼就心里气得不顾形象上去把她给吃了。
“这是去丑辛君那里么?”
“你还记得?”
“嗯。因为我记得这里有株很好看的花,是不是叫天心兰花?”
“确实是。”
“我记得你也喜欢。”
“是。”他宠溺笑着,再摸摸她的头。身后的梦鹿实在是看不下去,踏了踏踢,哼了一声,转头就走了。
亥甲君回头看了它一眼,看来是生气了,只能是事后再想办法哄了。
“梦鹿也喜欢天心兰草。”她回过头,身后的梦鹿已经不见了,“梦鹿呢?”
“先回去了,它比较随性。”
“像你,我感觉你也是这样随性的人。”
“还有呢?”
“和善。”
“你认为和善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当然是好的。”
“那你要记住,和善是好,但太过和善反而是一剂毒药,会让自己和别人都痛苦不堪。”
她愣着看他,不是因为他的话语,而是在于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是个陌生的亥甲君。
“我听不明白,但我会记住的。”
他不再说话,笑容也没有回来,眼中似有惆怅。她在想是不是她又说错了什么,便低着头跟着他走。是她自己知道的太少了,只懂的死读书、傻笑傻哭。
道路四周栽种了许多天心兰草,要比上次多得许多。还没进门,里面的人便是开门进来,看着想是要远出的样子。看到亥甲君默默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请进。”
“打搅了。”亥甲君做了礼,她也跟着一起。兰草茶已经沏好,像是知道有人要来拜访,但他之前确实是要出门去。她也是沾了光,天心兰草茶很是珍贵,图鉴上说一品茶需要繁琐工艺制成,有48般变化,细细品,香气层层蜕变而出,在口中萌发、绽放、融化,最后清香从鼻腔中吐出,从全身的毛孔中溢出,香气持久不散。
她是捧在手中视若珍宝,隔着水汽猛吸好几口,根本舍不得碰一口;唇点茶面,含在齿间,飘飘欲仙。
丑辛君看她这副欲仙欲死也是惊呆了。亥甲君看着想笑,但在好友面前不能失了态度,故作正经讥嘲她一句:“没见过世面的丫头片子,一杯茶都能高潮。”
什么是高潮?但听着是在骂人。有外人在刚才是放肆了,挺起腰杆,端正坐姿,故作平常得稍稍喝了一口。她资历浅,实在是抵不住诱惑,脸上渐渐浮现出猥琐的幸福感。亥甲君憋得忍不住呛了一口,袖子掩着嘴,用咳嗽掩饰住笑声。
“亥甲君当心,是不是太烫了。”
亥甲君立马挥手:“没事。这丫头太失态了,回去我好好教训她,立立规距。”
“她是亥甲君亲自教导的么?”
“这倒不是,可是在是不像话,看不下去了。”
丑辛君垂下眼,抿了一口茶,眼神有意无意瞟向亥甲君,而亥甲君的心思落在她脸上。
“此次亥甲君前来是有什么要事?”
“哦,差点给忘了。我这趟带她来是帮她选个称手的武器。”
“她可有钱?”
“这钱我替她垫着。”
“亥甲君还是一如既往的疼惜晚辈啊。”
“应当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丑辛君这话就听出意思来了,闲着不来找他喝茶,倒是跟个新人粘糊得紧。他以为外面那么多天心兰草只是摆设的么?
眼咕噜一飘将这些心里话扫过,整理一下衣袖,起身:“过来吧。”
那个人沉浸在茶香中无法自拔,什么话都没听进去。亥甲君将她领子后一提,她为了护着手中的杯子猛醒过来。
“快去。”
“干嘛?”
“还能吃了你?”轻轻一脚踹她屁股把她赶了走。她屁股一挪,注意力杯中的茶不能漏一滴,还用自己的嘴接了一口,走都舍不得放下。
前面的丑辛君站在内阁门口,转过身对她一瞪眼,后面的亥甲君拉开嗓子:“里面忌水汽潮湿,杯子放回来。”
她心里舍不得,不过想着出来还能再喝,便是乖乖放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