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为唐幕所在的隐秘门派。
上官景经常对唐幕说:“道门,曾是名震天下第一大派,尽管只是寥寥几人,丝毫没有影响在江湖赫赫威名的地位。”
然每当上官景这么说,唐幕都会举目望着那异常简陋的三大间木屋,不知道事实还是吹嘘。
然后再回头看看沉浸在自我世界幻想的师父上官景,不信道:“天下第一门派就这样吗?三间小屋,于风雪中飘零摇摆。”
“臭小子,你知道个锤子你,你从小在宗门中,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去最近的一个村庄,未曾像你师兄一样去过大都市,你不懂,所以不理解。”
“师父,你这话说的,感觉不对劲!”
每每提到这个话题,上官景都会一改常色,仿佛是陷入了回忆中。
“师父,那是你不让我下山好吧!是你说的,一个人寂寞的。”
他又接着道:“不过,我倒是希望师父能够留我在山上一辈子,悠哉闲了,好不自在。”
上官景没有骂唐幕,只是看着他,“虽然没有出息,不过对你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
转过神来,又是微叹道,“天下第一大派,终究是虚名了,败了。”
“败了?什么意思,道门与其他门派有大仇?大战?”
闻言,上官没有回应唐幕的问题,只是道:“一切是因为太过执念。”
“执念?”
“辉煌是一种创造,而非生搬硬套。”
上官景的话,唐幕好像有点明白了,说:“莫非是本门早已失传的顶级内功心法。”
“你师兄应该和你说了他离开的原因吧!”
上官景眼皮微抬,看着唐幕,唐幕突然间感觉到师父瞬间老态。
唐幕带着疑惑摇了摇头,“不是去历练了吗?”
想到这里,唐幕话音微起,“这次师兄出去这么久还未归来,难道已经.....”
话音未落,他已经情绪到位,双眼通红,将要眼含泪水。
唐幕和师兄风墨交流不深,记忆中的师兄总是在练功练刀,好像没有休息似的。
然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多年,同门兄弟情还是足足的。
只是唐幕话音刚落,一声杀猪般的尖叫林间响起。
“啊!”仿若猪叫的声音迸发。
“师父,您能轻点吗?我错了。”
上官景一巴掌呼在唐幕的头顶,恶狠狠地骂道,“谁让你瞎说的。”
唐幕也是第一次见到师父这种模样,心中想道,难不成真被说中了?
他歪着头,用手挠了挠被打的部位,委屈地问:“那师兄怎么都不回来?以前师兄出去最久半年就回来了,但是这一次都将近四年了。”
上官景沉默,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
难道与师兄有关?师兄出事了,师父这才匆忙离开,唐幕心想。
往昔对话浮现脑海中,一个念头闪现,唐幕打开了那封信。
“吾徒慕儿,为师外出办事,长至一年,短有三月,然三月之内未归,你亲自带着这个盒子去北国灵州找一个叫做秦天的人,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他,还有不能偷偷打开这个盒子。”
唐幕仔细打量了师父留下来的盒子,黑褐色的木盒,上面雕刻着花纹,栩栩如生,居然给人一种难以捉摸的意境,双手托起那木盒,有着一些份量,不知道其中是何物。
“师父呀,师父,你不懂我!”唐幕嘿嘿一笑,正要看里面是什么玩意时,他又停了下来。
“算了吧,估计也不是啥新鲜的玩意。”
“也罢,我一个人可以在山上自在一段时间。”
一声自在感叹,唐幕来到祖师爷牌位前拜了拜。
转眼间,距离师父上官景离开已是半月有余。
在此期间,唐幕终日游荡在山林中,利用陷阱吃着山中野味,好不悠闲自在。
本以为,这种安静会持续一个月之久,不曾想破了......
这天。
唐幕一如往常外出归来,行走在夕阳柔和的光色下,任凭其照射在脸上。
原本唐幕打算坐在崖边欣赏着夕阳落幕的光景,就在其嘴中叼着草,躺着等待日落时,一阵急促嘶鸣声由远处传来,顺着声音望去,山林众鸟四散齐飞。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莫不是有猛禽出没?可是,猛禽在这片区域很少出现。”
猛禽没有见过,但某些动物激烈生死角逐,唐幕见过不少。
一开始唐幕还觉得挺残忍,可想起差点被山中虎豹吃掉后,一切变淡了。
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然当唐幕转过面庞,望向上空时,一只空中猛禽在盘旋,观其展翼,是一只老鹰。
鹰,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很难降服的空中猛兽,锋利爪子可轻易撕开被猎物身体。
在唐幕眼中,虽然鹰有厉害的一面,但他知道,它还有另外一面。
这种视力超群的生物,被用于空中追踪,对猎物将是极为可怕的。
唐幕想到,师父上官景讲述入世历练时,曾偶然提起到,与北国相邻的巫国就存在着这种能力,他们圈养训练巨鹰,将其培养成可怕的利器。
北国与巫国的几次交战中,“鹰眼”一度成为北国军队的梦魇。
想到这,突然那只鹰俯冲而下,身影在唐幕眼中急速放大,这是从未发生的事情。
唐幕滚爬着起身,撒开脚丫子疯狂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