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婳被关进了囚笼里,原本这笼子是用来关那魏俘的,现在那魏俘死了,这个笼子也就用来囚她了。
雪越下越大,景婳在囚车里冻得瑟瑟发抖,今夜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比起往日漫长了许多,雪花不断飘着。
寒风不断地嘶嚎着,景婳也不断地受着,脸已被冻得通红,手也被冻紫了。
在这寒风呼啸中,景婳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日早上,雪小了不少,寒风也不刮了,景婳抖了抖身上的雪,昨夜可苦了景婳,被受冻了一晚上。
景婳看到那些士兵在收拾,突然有一个小士兵向她走了过来,“你命可真大呀,昨夜也没把你冻死”。
小士兵朝景婳丢进了两个冰冷的干饼。
“看到没有,那些都是昨夜被冻死的魏俘”小士兵指着地上躺着的那些人,景婳沿着看去,也不敢多语。
她小心翼翼地捡起干饼,咬了一口,硬邦邦的,也是,行军麻,有得吃就已经很不错了。
景婳知道墨烨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她不哭也不闹,老实的在囚笼里待着。
颠簸了一日终于到城里了,不远处就能清晰的看到城墙外的那三个大字“容华城”
墨烨坐在连青盖马车内,行在最前面,囚车在后面跟着,那些百姓在城门前迎接着。
这里的阳光真是暖和啊!也不下雪,景婳手捧了一把阳光,照得她暖暖的。
押着魏俘的囚车刚进城就被那些百姓扔白菜,丢鸡蛋,还破口大骂被囚着的魏俘,那些魏俘也只能用那破烂的衣裳挡一挡。
景婳眼见那些人朝自己扔白菜,她又不是魏俘,那些人扔她作甚,越想越气,景婳想要解释。
可那些人像是疯了似的,根本听不进去,景婳用手护住自己的头。
很快入夜了,她被随着那些魏俘关进了大牢。
景婳躲在墙角落里,身上被那些人扔得臭烘烘的,她弱小又无助,在岭山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
还真是天公不作美啊,她只是下个山,就把自己弄进了牢里,还不明缘由就进来了。
这里是真的臭啊!到处充满了血腥味,时不时听到骇人的惨叫声。
景婳朝墙角里缩了又缩,与她关在一起的魏俘也不来扰她。
景婳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大牢,心里莫感到委屈,她还不想死呢,她还没有完成师父交给的任务,她还要等着师父来找她呢。
想着眼角微微泛红,看着身旁的魏俘一个个被带来了出去,发出一声声的惨叫。
她是真的怕啊,紧紧的抱着自己,不知一日还是两日,景婳终究被叫了出去。
眼前的人正是蒋丞枫,他比先前看上去润色了不少。
蒋丞枫看着脏兮兮的景婳,朝她递过来一套干净的衣服,“君侯爱干净,姑娘还是换上吧!”
景婳接过衣服,她多盼呐,她也爱干净啊,她恨不得把自己从头到脚好好洗一洗。
景婳换上了衣服,虽然不是那么华丽,总归是干净的,蒋丞枫在前面沿路,景婳在后面紧跟着。
蒋丞枫把景婳带进大帐内,这次景婳自觉行了礼,但跪了许久,那人也没有让起来的意思。
蒋丞枫抱着剑守在帐外,景婳就那样跪着,一直跪到那人停下手中的笔。
那人端庄的坐在榻上,一双冷眸朝景婳瞧来,瞧得景婳毛骨悚然。
这该死的压迫感,使景婳大气也不敢在那人面前喘,把头向胸前低了又低。
许久那人看着她才声线冷漠道:“把头……给本王抬起来”
景婳这才把头一点一点地头抬起来试探的看向墨烨。
墨烨勾唇,语气冷硬道:“本王问,你答,可好?”
景婳:“……”
先前让蒋丞枫去查景婳的身份,愣是没有一点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