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被扔出的巷子内,黑袍人微微张嘴。
“吼~”
一声狮吼将巷子完全笼罩,形成无形的屏障。
“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藏藏的。”黑袍人朗声道。
“多年不见,没想到狮山老道功力不减当年啊!”
紧接着,一道人影鬼魅似的不知从何处出现。
“娘娘腔!多年不见,倒是学会了攀高枝。”看着不远处面色白皙的男人黑袍人回怼道。
对方杀意四溢,语气冰冷:“我是万万没想到,神道宗多年前离开的神女居然是萧宰相的儿媳!”
“明日,我便会带着圣女离开,想要做了断你就来。想要留影石就带着那人渣一起来。”老者声音沙哑,语气缓慢。
“哼!不见不散!”
…………
盐铁司门前的护卫,看着天上掉下一个人来,拿着手中佩刀就要往陆鹤脖子上架。
陆鹤顿时瞪大双眼:“滚你丫的!连?的衙门都不认识?”
说要还从兜里掏出了衙门令牌。
“谁知道天上掉下来个什么玩意,出了事到时候掉脑袋的可是我们。”
护卫仔细一瞅,收起佩刀,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陆鹤象征性的拍拍衣服,骂骂咧咧道:“他奶奶的!真是放屁都砸脚后跟!”
“你家大人呢?”
“不知盐铁司犯了何事,我们从未听说。”
“你们知道个屁!这可是大事,能让你们知道?”
莫名其妙的被刺杀,陆鹤心中憋着一口气,必须骂出来才舒服点。
只可怜两个护卫,做的本职工作却挨了骂。
“您且在此稍等片刻,盐铁司外人不可入内,需要禀告一声。”
看着护卫进去禀告,陆鹤衣服内的手不断盘着留影石。
片刻后,护卫带着一个充满威严的官员出来。
“不知我盐铁司出了何事?我怎么不知道?”对方冷冷地看着陆鹤。
这可是掉脑袋的罪,若是传到圣上耳朵里,他这官可是当到头了,怎么可能给陆鹤好脸色。
陆鹤也被这一下整的有些不知所措,诧异道:“不是说盐铁司税银出了问题么?”
“荒谬!”副使甩动袖袍:“就算盐铁商税出现问题还轮不到刑部来调查,谁派你来的,信不信我告他御状!”
“也许是搞错了,小人告辞!”
看着对方吹胡子瞪眼的模样,陆鹤好不容易释放出去的气,再一次积攒起来。
他对大梁制度不了解,现在这事就需要回去问问朱茂茂了。
郁闷至极的陆鹤,脸色阴沉到极点,回到衙门给他临时准备的居所。
就看到朱茂茂正拿着一个小铜鼎,往里面烧纸、烧香,远远的听不清嘀咕些什么。
朱茂茂此时过于入迷,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渐渐靠近。
轻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给对方吓一激灵,僵硬的转回头。
看到面色阴沉的陆鹤,朱茂茂面色瞬间惨白,嘴唇忍不住的颤抖。
“朱大人,为何如此害怕?”
陆鹤其实是用正常语气和朱茂茂说的话。
可是到了朱茂茂耳朵里,他说的话就变成厉鬼讨债般的声音。
“鬼…鬼啊!”
朱茂茂被吓的不轻,连滚带爬跑回了自己的府邸。
看着这做了亏心事就怕鬼敲门的样子,一瞬间陆鹤将今天发生的事串联起来。
盐铁司商税案是假,刺杀是真!
可是他也想不明白朱茂茂为何如此对待自己。
两人不过萍水相逢,宰相案一过可能就不再有交集。
唯一得罪过的人也只有萧石征,至于黑袍人显然就是老六找到的那个小女孩所说拿走留影石之人,可惜并不是什么贵妇。
人心叵测,安全的世界陆鹤从未想到过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也提醒着陆鹤,这里已不是那里,人身安全在你得罪人的时候是没人能保得住的。
看着还未烧尽的香火,陆鹤差点被气笑了。
“这朱茂茂接了萧石征的活,良心还过不去!”
“也不知道,我出车祸后,有没有亲朋好友给我烧香。”
将香灰清理好倒入小鼎中,这是证据,早晚得和朱茂茂说清楚。
“怎么一股子香火气?”接近饭点,老六回来了,看着兴致不高的陆鹤问道。
“朱茂茂给我烧的。”陆鹤面无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