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磕头,“奴婢这就滚下去。”
朱七等在外面听的吓人,见陈洪额头带着血出来,手里捧着嘉靖道袍,他这才敢上前问。
“这是......”
“不该问的就别问,打住嘴!”
陈洪怒斥一句,朱七心里憋着火气,还是忍了下去。
“跟我走吧那就,带着人。”
外面的声音渐弱,直至消失。
朱厚熜望着脚下八卦,不由得苦笑一声,壬寅宫变之后,嘉靖老道就彻彻底底搬到了西苑里,在这世间呆久了,精气神都变得不足起来。
宫女勒颈,拔簪刺捅,就把一皇上吓成了这样,不过,这也是嘉靖老道自作孽罢了。
“嘉靖嘉靖,往后我便是你了。”
该说不说,朱厚熜做了许多令人唾弃的事,他极度自私自利,放下了皇帝的义务,只想全心享受着当皇上的待遇。
但他又极其聪明,二十多年的不上朝,仍掌控着整个大明朝廷,他分裂群臣,让群臣们斗来斗去,让宦官执掌大权,限制着文官的上上下下,只有这样,他这个皇帝位置才能如此稳固下来。
到最后竟成了,吏贪将弱,民不聊生,嘉靖者言家家皆净无财可用也!
但往后,没有这样的嘉靖了。
那个太上大罗天仙紫极长生圣智统三元证应玉虚总掌五雷大真人玄都境万寿帝君朱厚熜,终究是只剩了这身躯壳。
如今自己成了他,便应当好好的将这朝廷中的臭虫烂蛆,慢慢斩尽杀绝,焚烧殆尽。
......
陶仲文满脸惊恐,从屋里一路拖了出来。
“皇上知道后,定会将你们全部杀头!”
“陶大人,请吧。”
陈洪只是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囚车。
“这是何意,我陶仲文替皇上炼制仙丹,助万寿帝君修成长生,你们这到底是受了谁的意思!”
“一介江湖行骗的骗子,没能立刻处死你还不叩谢皇恩,竟还敢大放言辞!”
陈洪扬起手,一巴掌将陶仲文扇倒在地,“拖上去!”
“都去搜!”
囚车上的陶仲文,心如死灰,虽说他早就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是这样的结局,可......
明明就差这几年了!
再加上看着进出的官兵手里端着的是自己这些年收藏的珍宝,更是愤怒至极。
“我的钱,我的钱!!”
一时之间,怒火攻心,竟在囚车上直接昏倒,不省人事。
不过一夜,陶仲文被捕入狱便人人尽知,恐慌笼罩着整个朝廷之上。
谁也搞不明白,这崇尚道教,妄图成就长生的皇上,究竟在想些什么,又想做些什么。
陈洪后半夜,虽忐忑着心,但还是去了朱厚熜的住处,令他震惊的是,嘉靖早就在这里候着他的到来了。
“怎么样?”
“回皇上,奴婢把这一切都按照您的旨意办好了。”
朱厚熜笑了笑,从椅子上站起,身上的黑金龙袍在烛光的映照下散着闪眼的光。
“朕的旨意?”
“奴婢该死,奴婢这就撕了这张嘴!”
朱厚熜向前,制住了他的手,看着他的眼道,“谁的旨意?”
陈洪根本不敢直视嘉靖的眼,迅速低下了头,
“是老天的意思,是上天的旨意!”
“他陶仲文死不足惜!是老天要把他收了!”
“这才对嘛。”
“奴婢这次带兵从那该死的江湖骗子家中,搜刮出了白银三百三十七万两,还有数不尽的珍宝等。”
陈洪在脑中细想着,又想起那陶仲文家里那套令他都垂涎的金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