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到底是什么人?”
齐清茹在凤辇中一边跟公主讲着易九霄的故事,一边发出感叹。
“他不就是一个读书人嘛,国考中第二名,其他我哪知道呢。”
“妹妹,他说自己是一个凡人,你信吗?”
“凡人,可能吗?我自小在宫中长大,修为一般,却也没听说哪个凡人能杀死金丹,姐姐你不会又是给我讲故事吧。”
七公主吃吃地笑着,以为齐清茹在说着玩的他们有时会开一些玩笑打发寂寞旅途。
“他真是这样说的,所以我才来问你。”
说完齐清茹不再说话了,两个女子同时陷入了沉思,这个神秘男子到底是什么人?
队伍行走在荒州的平原上,八月的荒州秋意很浓,绿色已被枯黄浸染,落叶纷飞在驿路上,发出窸窣的声音。
路还很漫长,在荒州才走了一千多里,离魏国都城还有八千多里,这一路是否还有劫难,是否还有坎坷,一切都不得而知。
沿途州县没有任何举动,护卫队伍也没有主动与当地官府对接,只是在大一些的城镇稍作停留,补充一下给养。
其余的时间都消耗在行军中,依然是晓行夜宿。马匹经过长时间的奔波,都消瘦了不少,所以行军不宜过猛,以防战马体力消耗过度。
又过了数日,终于走出了荒州,来到魏国另一个州,叫做登州。
登州相对于荒州来说,繁荣了不少,驿路宽了,也平了。路上也三三两两看到了行人,这种场景让众人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
这些天,易九霄大部分时间是呆在马车中,他要好好琢磨开天经和辟地书,路途艰险,前程难料,提升自己的实力成了硬道理。
每当队伍扎营之后,他都会走出营寨,在周边独自修炼,修炼开天经中的武道基础开天拳、疏浚掌、炼神诀,修炼辟地书中的各种战技。
武道跟修真不一样,修真者更多的时间静修,一个人远离尘世或者开辟洞府,在无尽的岁月中领悟天道规则
。而武道修行需要进入红尘俗世,以武促武,以武止戈,每一次战斗都是修行和历练,每一次战斗都能有所收获。
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实战,易九霄对于武道的领悟又加深了一层,武宗后期境界已然稳固如磐石。
此时,无论力量、经脉强度、神念都在不断提升,对战技的使用逐渐熟练,所以易九霄趁热打铁,利用一切时间去修炼。
不知何时,七公主开始关注易九霄了,或许是对齐清茹所说的故事感兴趣吧。
自那以后,每当易九霄走出营寨修炼,她都想去观看,但不是独自一个人去,会邀上齐清茹一道,两个女子远远地看着易九霄,看他修炼各种招式和战技。
这让齐清茹很无奈,离开营寨中央等于失去了禁军的保护,将自己置于风险之中,但她又拗不过齐清芸,毕竟人家是公主。
所以只能硬着头皮陪着她,一边让齐斌做好戒备,以防万一。
齐清茹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易九霄,也不知为了什么,女子的心事谁能说得清
易九霄也知道齐清茹带着公主在看自己,有几次他想劝阻,但想想还是没说。他骨子里还是坚持大宋的君臣之道,认为臣子不应太多干涉主上的意志。
时光在旅途中消磨,此时已是九月初,队伍跨越了登州,来到登州与丘州的交界处。
这里距离魏国都城庆州也就五千里路程,目的地越来越近,众人心里也安定了许多,所有的疲惫都被兴奋所冲淡。
就连齐斌也不再忙着赶路,没等日落就让队伍安营扎寨,让众军士充分休息。
今日跟往常不一样,营寨不是驻扎在道旁,而是离道路较远的一处平地上。
此地多山丘,地势起伏不平,道路两旁多为林木,不见空地,这块平地也是碰巧才看到。
平地有几十亩大周边很是荒芜,除了草木还是草木,估计十里之外都未必有人家,连鸟兽都稀少,很是静谧。
易九霄踏着落日的余晖走出了营寨,在两百丈远的小坡上停下,望着头顶湛蓝寂寥的天空,澄静了片刻心神,呼出了一口浊气,便舒展手臂,开始修炼武道。
就在易九霄离开不久,两个女子也离开了营寨,正是七公主与齐清茹。
她们没有靠近那个小坡,在营寨和小坡之间选了个位置,这里正好能看得见易九霄,离营寨也就百丈远。
她们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如同看着一副画,画中的舞动让山野更为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