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空宛转环的第一万五千八百六十一层,一个叫“神秘花园”的房间里,两个人的身影闪耀不息。
“他把战争的形式运用得过于哲学化了。”
“宇宙的所有观察者,包括我们,是发现不了他们现在存在的那个唯一的时空。”
“但只活于一个时间片段,却使他们把自己逼上那条唯一存在的时间线。”
“要是因为偶然事件或者是他们的舰队运行出现瑕疵。”
“只要沿时间线攻击那个唯一存在的时空,那么时间线索不能分解叠加态的现实事件视界的故事,他们也必将倾覆于那个时空。”
“在宇宙战场上隐身是每个军略家梦寐以求的巨大优势,做到这个极限,他就可以仅凭自身判断的意志,出现在任何时空宙域,任何时间片段。”
“而更重要的是,对手是无法发现他的。”
空间中浮沉的光素里她的眼睛飘忽而温情,她的指尖起落着花与诗的情节。
“未知许小姐,您预言了最可怕的前景。”
“但以阿瑞斯?欧申纳斯提督精微缜密的舰队运行规律,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未知许对面站立着一个女人极尽凄美的身躯。
在一面美仑美奂的古典工笔画沉息着灵魂,闪耀着光影的境界里,她适时存在着。
粉红色的烟蒂旋转着在她的指尖游离,现在她的唇角升腾起若影若现的光雾。
“我知道墨斯亦夫人尤其盛赞欧申纳斯提督的思想用兵。”
“并且,在被预言的将来的作战中,我却观察到不一样的结局。”
未知许再一次眺望在她眼前逐渐变得黯淡的时间深渊。
在她眼前,升起一面卡拉比-丘流形旋体,神秘嬗变的色彩与光亮透射着有关于未知可测的无限可能性。
时空中沉覆与崛起的片段,就蕴涵在绚丽的色彩与澄明的光孕育着由无数种偶然与必然交织的生命之境。
宇宙时空总是以一种闪烁着无数变奏与休止的节律,呈现亦未可知,却又不得而知的超界限宿命论的结局。
“我不能在现实事件视界内的故事发生以前,就复读出结局。”
“因为我的观察必然会使那里的一切即刻坍缩。”
未知许的嘴唇边缘流落一道光束激漾的花朵。
她突然闭上了眼睛。
她所刻意捕捉的那一段历史碎灭在不能成为事件的无效时间流。
“这是无法违背的时间悖论吧。”
“这是由我的强观察造成的结论。”
“我始终无法完成一次有历史质感的有效预言。”
她的眼睫之上织结着绮丽的梦幻水晶。
一种潮湿而晶莹的凝聚态的感伤必然击中了她吧。
“未知许小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这是既深邃又悲伤的幻灭式的体验。”
“我知道,每做出一次确实性的观察,您的生命界限必然又缩短了。”
“娇弱的生命是要用来验证巨大伤害带来的疼痛的吧。”
墨斯亦的身躯涌动着无尽的潮汐以及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