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势神宫胭染殿雪魂沉覆的阴影之下,隐约闪耀着几个人的身影。
他们的肩膀上,堆积着浩瀚的情感以及冬的梦幻。
在一根琴弦上的宿命,缀满了雪与落红,那些雪雾中缭绕不息的,总是低低的吐息和曲折的烟缕。
“一色纱,你对这个男人的赞美与理解毕竟与众不同。”
“这个不朽男人的生命魄体,确实有着独一无二像瑰宝一样令人赞叹的无比尊贵的质体。”
“他对爱的理解,不仅仅出于灵魂性选择的感性意念,还有趋于哲学化的唯一性主观审美。”
“他眼眸里时时流溢的哀伤修饰了他超限度的生命魄体。”
“即使是因为爱一个女人,他也只取决于她所回馈的爱意与诗意吧。”
“也就是只因为这个了。”
樱庭美知彦看着在雪光映照的世界里孤独的一色纱英。
他第一次看到,这个东宇宙国度最负盛名的美女略显凋残的容颜上有时序坍塌的纹理与心神碎灭的光斑。
“一色纱,你与我无法选择那单一向的宿命,都是在命运线上奔逃的悲伤幼兽,也只是寂静的观察者而已,我们是无法参与进影响宇宙历史进程的潮流中的吧。”
“无论宏观的故事,还是微观的情感,我们都不能置身其中。”
“生命中尽管会在某个难解的情绪中留下遗憾,那也是我们必须习惯的规律吧。”
他的声音闪现在雪意空濛的时间空间中,一些不能释怀的感动瞬间映空了整个光明世界。
而在他和一色纱英的身边,彼得罗尼拉,艾尔伯特舒里亚,什勒苏益格,比伦罗斯默默眺望伊敦和史都华德在风雪与时光中的故事。
当然,那个犹如在童话故事里脆弱而易于感伤的白衣少年阿都尼斯?吉尔嘉美什也在这里。
在时间战场上,在奥罗拉极光之宙,他的第五分舰队最先脱离混沌的时空线索,几近全军覆灭。
他虽然侥幸生还,但也因为维持不了战线而受到西西弗斯联邦军事法庭的惩戒。
在此刻,他的瞳眸里变幻着冰山旋移的阴影,在光与影交织的深刻的维度上被动嵌入一种失意的焕放。
和一色纱英一样,他也因过度凝视神圣的光辉存在而短暂失神。
对无法企及的爱的向往,最终使他们在初次了解爱的真谛之后,却也迷失了本我的皈依吧。
闪光的热泪逐渐溢出眼哐,无数的雪在触及这片热流之后融化成极亮的轨道。
“毕竟还只是个孩子,他又怎么能体悟‘心神碎片’这一主题的含义及真相呢。”
什勒苏益格暗暗叹息,他把右手放在吉尔嘉美什肩膀上,紧紧地挽留住这个少年将要流逝的心息。
“你眺望的那片期许,只是偶尔超出界限的一种情绪吧。”
“她只属于那个不朽的男人,这也只是宿命的决定论。”
“爱一个人并没有错。”
“只是对爱的涟漪的最终鉴定,在这个阶段,你还无法瞬间释怀的。”
他用额头抵近吉尔嘉美什的耳旁,轻声细语。
与他往昔的豪气,狂放不羁不同的是,他的声音温柔得如同冬日暖阳的温煦绚烂。
“吉尔嘉美什上校,希姆莱历来不专注于单一向的衷情过程,即使是对那个天使帝国的圣洁公主迪采娜?伊伦雅佳,他虽然有过短期的痛苦沉沦,却也在不甘与难以释怀的情结中找到永远不能完满的平衡点。”
“他乱情而又专一,不愿承认自我验证的软弱存在。”
“仅仅是因为迷恋类似于动物性的追逐方式,就能空虚而自满。”
“相较于你最低层级的略显可爱的单方面的情感问题,他才是第七舰队最令人困惑的孤独者啊。”
比伦罗斯隐藏在风雪中的脸飞荡着不明其义的暧昧内容。
只从他专注于表演的肢体动作,以及肤浅的道白与意义不明的言辞,却也令人大倒胃口。
不经意间聆听到他不正当言语内容的仙朵拉和爱伦,也不觉露出难以察觉的笑意。
“比伦罗斯,我发觉您现在毒品级口舌之快的水准,越来越高了。”
什勒苏益格把那只搂着吉尔嘉美什的手收回,做了一个挑衅性的手势,愤恨地大倒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