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没有被工业污染过的天空,繁星点点,他的思绪也跟着拉远。
虽然心里的郁结是打开了。
但又增添了许多遗憾。
上一辈子辛辛苦苦才打下的家业,还没来得及享受呢,就用不上来了。
还真应了那句老话,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人活着,没钱花,人死了,钱没花完。
现在又要开始为钱而发愁,但现在也只能从老父亲的身上打主意了。
陈迹这么一说,陈建军当即就怒了。
“你敢!”
陈建军在找树枝,陈迹看破了他的意图。
“爸,你也不想看到咱家好不容易出一个大学生,就被你亲手给毁了的对吧?”
陈迹坐在板凳上临危不乱,但心里已经慌得一批了。
这细如柳条一般的树枝,光是柔韧性,落在他的身上指定能弥补同年的遗憾事。
果然,随着他的话落下,陈建军好像陷入了犹豫。
正如陈迹所说,陈建军知道他考上大学的那天,还高兴的多喝了二两酒,只是很可惜被老妈赶下床了。
但他的高兴,陈迹是看在眼里的。
大学生啊,只要一毕业就能吃上公家饭,在这人均月工资500块的年代里,官家饭随随便便就是一千多。
活又轻松。
光是这个名头,十里八乡的媒婆都能将他的门槛踩碎。
对于陈迹的未来,他丝毫不担心。
但现在陈迹用不上大学来威胁他,让他又怒又没有什么办法。
没读过什么书的他,一向老实本分,哪里知道用什么话去辩驳陈迹。
除了身上一把子力气,以及一条崭新的皮带能和陈迹讲道理以外,他确实没得选。
“那是给你上大学的钱,你要拿去用完了,你大学怎么办?”
最终,老父亲还是心软了。
“没事,这不是还有升学宴吗?”
“什么?你连升学宴的钱都算计好了?”
陈建军神情一怔,他看向陈迹的笑脸,感觉有点陌生啊。
这小孩怎么一夜之间,仿佛就变了个人一样呢?
“你不会想拿去赌吧?我告诉你,你要是乱来的话,我第一个将你押到警署!”
“哪能啊?”陈迹见状,连忙保证道:“我敢跟你保证我和赌毒不共戴天,给我五天的时间,要是赚不到钱的话,我打工还你行了吧?”
“反正我成年了,离开学还剩两个月,镇里的兴华皮革厂的待遇还不错。”
“450一个月呢,学费肯定能挣够。”
现在只有尽力的去说服老父亲,让他放下心的将钱都交给他。
还有两天不到,台风就快要来了,时间紧迫。
能不能赚到第一桶金,就看这一次了。
错过这一次这么好的机会,下一次可就有点困难了。
虽然他还知道其他办法能够赚到第一桶金,但那都需要时间,而且台风近在咫尺了。
放着眼前的资源不用,这不是纯纯的傻子吗?
老父亲没有说话,只是抽了几口烟,往屋子内走去。
不多时,他从屋子里拿出一个有些生锈的铁盒。
里面放着大大小小的票子,看这厚度,至少超过了五千,这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期了。
现在每家生活都不富裕,能存下钱的人其身不多,不然也不会随处可见都是看起来瘦瘦的年轻人了。
都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陈建军从里面抽出十张一百的留着,剩下的都交到了陈迹的手中。
拿着这略微沉淀的盒子,陈迹知道,这可能是陈建军一年来的存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