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玉有些烦躁,阿孜同情的拍了拍伯玉的肩膀。
“同伯玉你比起来,我老娘除了对我还未娶妻有些不满,只觉得我能吃就十分高兴了。”
“所以我常常羡慕阿孜你啊。”伯玉苦笑了笑,怔怔的看着烛光。
“伯玉可还有甚么?”阿孜仰头倒了一碗水入肚。
“有!可是我现在心思很乱,”伯玉拧着眉头,犹豫了一会儿立刻站起来,“我感觉答案就在眼前!”
“我想回去!”
“噗!”阿孜端着个碗把水喷出来,立马抹了抹嘴。
“我们都快到长安了,伯玉你怎么会想着回去?”
“对,我要回去!”伯玉猛地拍着桌子,盯着阿孜,“我要知道一切!”
“有样东西自我启蒙读书以来就一直在折磨我!”
“现在我有了不同的看法!”
“阿孜以前不是常常问我肩上的是什么?”伯玉侧过头去就开始解扣子。
阿孜看着伯玉扯下左肩的衣裳,露出一条白色纹身的轮廓就突然停了下来。
“这个东西已经困惑了我整整十年了!十年了!”
却见伯玉突然大喊一声:
“小鲤鱼给我滚出来!”
屋顶咚的一声,又哎呦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咕噜咕噜的掉下来。
“曼叔,你老一惊一乍的干什么,我趴在你背上一直被你的头晃来晃去挡的看不清了。”小鲤鱼揉了揉头。
“你还说我,那你一直锤着我的腰干嘛。”大汉揉了揉腰。
阿孜立马打开房门,就见门外是一大一小两个,捂着个脑袋互相埋怨,阿孜不知道今晚自己已经脸黑过了多少次。
“让他们进来。”伯玉在屋里拉起了衣裳对着阿孜说道。
小的低眉臊眼地越过阿孜走进来,大的也一言不发的跟进来。
那大汉姑且不说,伯玉冷笑一声就对着小的语含讥讽:
“我竟不知道李公之女何时变成了梁上君子!”
“额,师兄。”小鲤鱼低着头转了转手指头,“只是我之前忘了说,知节师兄让我给你带封信。”
“什么知……”伯玉语气越发冷冽,顿时一愣,突然语气变缓温和道,“小鲤鱼,我父亲让你带什么了?”
说完就暗道不好,自己这语气有些谄媚了。
“可是师兄,我想知道那个是什么?”小鲤鱼闻声胆子就大了起来,抬起头拿眼睛一直往伯玉背上瞅,“师兄,就刚刚那个白色的,我还没看清!”
伯玉盯着小鲤鱼,可是这会儿小鲤鱼也瞪大眼睛盯着他。
“好,好,好!”伯玉抚掌而笑,笑的发冷。可是他冷笑三声后,只见小鲤鱼根本没有害怕的继续看着他笑。伯玉顿时笑容凝在脸上,有些束手无策,一时之间下不来台。
伯玉只好环顾了屋里的其他两个人,却只见他们一个看天一个看地。
“好,好,好。”伯玉又大笑三声,磨牙吮血,“小鲤鱼你以后可别被我拿捏住了,我到时让你笑不出来!”
小鲤鱼兴奋的点了点头,抬了抬下巴示意快一点。
“好,我给你看个清楚!”伯玉只好继续冷笑,把衣带一拉。小鲤鱼伸手帮忙一拉,唰的一下露出来从左肩到后背一整块白色的纹身,洁白的背上赫然是一只仰天长吟的白狐,这只白狐还比跑掉的白狐多了好多尾巴。
“我一直以来以为这是黥刑一样的东西,折磨我了十年。”伯玉有些复杂地感慨,神色恍惚的摸了摸肩上的白狐脑袋,小鲤鱼也跟着摸了摸。
“它就像是烙在奴隶身上的烙印。”伯玉一把拍开小鲤鱼继续往下摸的手,“这块烙印让我多少次午夜梦回,不知白狐是我,还是我是白狐。”
“我时常会做一个梦,梦里隐隐看见一个插满香火的祠堂,一群男女老少虔诚的对着祠堂朝拜。”
“梦中的我也跟着他们一起朝拜,可是每次我想要看清楚祠堂里供奉的是什么,我都会从梦中惊醒过来。”
“明明答案已经很明显,可直到现在我才明悟。”
“那就是白狐!”伯玉沉浸似的幽幽说完,立刻感觉身上有些发冷。
小鲤鱼张大了嘴巴啧啧称奇。
阿孜更是盯着白狐目不转睛,他开口道:
“伯玉啊,你家中可有姊妹?”
听到这话伯玉幽幽的看过来,心里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