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孜!”
在街道上走的不远,伯玉就惊讶又喜悦的看着一个大汉抱着一个青衫的青年,一个小孩在后面牵着马。
“伯玉!”
大汉正是阿孜,他也高兴的大笑。还向伯玉示意自己怀里紧抱着的青年。
“这人想要跳河,伯玉快来帮我劝劝他!”
阿孜怀里的青年疯狂的扭动。
伯玉定睛一看,转过头来和苏澄相视一笑。
“差点让他跑了!”
阿孜闻言一怔,对着怀里的青年质询道:
“你可是偷了什么东西?”
“你不要随口污人清白。”看着来往的人群听到阿孜的大嗓门纷纷驻足,青衫青年拱了拱没有挣脱,终于是悲愤说道。
“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进去聊。”苏澄对伯玉示意,带头走入旁边客栈。
“客人可要喝酒?还是要吃些什么?”店家看着这一群人满脸笑意。
“有小孩子在,不喝酒。有什么好菜都端上来,最好先上壶热茶,再端来些糕点。”
店家听到这话大喜,连忙让小儿上来一壶热茶,添满了糕点。里面的人就已经各自通报了姓名。
“子钰,你还说你在河边徘徊半天不是想跳河!”
听着顾瑜和伯玉讲完经过,阿孜立马提出质疑。
“我不是想跳河!”顾瑜就是那青衫青年,喜爱他的祖父给他取了表字叫子钰。
“那你哭……”
“啊!”顾瑜突然叫的一声打断阿孜,脸红的连忙承认,“我想起来了,我是要跳河。”
“看吧!”阿孜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我就说他哭哭啼啼的是想跳河!”
顾瑜羞的现在就想跳河!
“我本不会哭,”顾瑜赶紧解释道,抱怨的指了指阿孜,“可你一上来就轻声安慰我,我立马就心酸得想哭了。”
“我不是怕你跳河才安慰你吗?”阿孜很委屈。
“大丈夫想哭就哭嘛,就算是哭哭啼啼的也没什么。只要子钰不要想不开去跳河都好说。”伯玉也安慰了一声。
顾瑜这会连耳朵也红了起来。
苏澄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没有参与进去。
他总算是看出来了,这里面只有他一个是正常人。
喝了口茶,看了一眼那个安静吃东西的小孩。
也许这还有半个。
“子钰,你那证牍可是让那小吏扣下了?”伯玉关怀的问道。
顾瑜摸了摸包裹,脸色一白。
“这可如何是好?”
“这个不打紧。”伯玉安慰了一声。
听伯玉这么说,顾瑜安心了一些,忙问道:
“伯玉可有办法拿回来吗?”
“如果不花钱的话。”顾瑜补充说。
伯玉摇了摇头。
“那伯玉可否借些钱救救急?”顾瑜恳求道。
“我出门前听阿孜说,渡河甚至不要钱,最多也就百文。不曾想现在竟涨了这么多,囊中没有准备那么多钱。”
伯玉摇了摇头。
“那伯玉可还有什么办法?”
伯玉摇了摇头。
“阿这……”顾瑜心中焦急,转头看向阿孜。
“我就是那个阿孜。”
阿孜摇了摇头。
“子诚兄!”
顾瑜终于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苏澄,苏澄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子钰叫我子诚就好。子钰抱薪救火,火不灭,薪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那子诚可还有什么办法?”听着这话,心想总算有个有些靠谱的了,顾瑜连忙问道。
“子钰你是嘉州太守之子,只要亮明身份就可以免除船费。”苏澄看着上来这么多好菜,捏了捏怀里的钱袋。他又撇着伯玉,心想伯玉还这样淡定肯定是有办法的,但见顾瑜求助还是为他建议道。
“这是我所不愿的。”顾瑜吓得赶紧拒绝,“长公主曾说,君子不能持强权凌辱弱小。”
“我要是显示身份强迫小吏免除我的船费,那我和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若是人人都要如此,天下还有公义可言吗?”
“况且我看船运司门上写着,这些船费是长公主给那些世世代代开挖运河的渠夫后代们的奖赏。长公主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是我又怎么能违背呢?”
就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顾瑜正襟危坐,神情严肃,小嘴顿时巴拉巴拉说出了一大堆话。
“好!”阿孜大声叫好。
“子钰果然是大丈夫!”伯玉鼓掌赞叹道。
顾瑜难得听到自己被夸奖,脸涨的通红,脑袋也晕晕的。
“可惜我这一路上已经把钱散给了那些家里失去大人的妇孺。”顾瑜说完有些埋怨自己道,“要是我跑出来时多带一些钱就好了,这样我如今也能拿得出钱上船,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窘迫了。”
“好!”阿孜大声叫好。
“子钰果然是君子啊!”伯玉击碗赞扬道。
苏澄听完张了张嘴,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脑袋也晕晕的。
无病还在吃东西。
“今日多了二三挚友,大幸大幸,请诸君满饮此杯!”伯玉开心得看上去像喝高了一样,大笑一声,把茶倒满。
“伯玉,阿孜,子诚,是上天赏赐给我的,我不能不感到欣喜万分啊!”顾瑜也高兴的端起碗,挨个恭敬道。
“喝!”阿孜说道。
“能与诸位贤才在此地相逢,我苏子诚也不甚荣幸。”苏澄只好也跟着站起来,一饮而尽。
无病吃的有些噎着了,也喝了口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