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而去改变长公主的规定，我去和幼薇道歉！”

小鲤鱼严肃的站了起来。

“等等！等等！”

钟朝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他丝毫不怀疑要是他多犹豫了一会儿，小鲤鱼就已经溜到鱼幼薇的面前了。

“我们不是还有第一条规定吗？”

“我们可以说服你同寝室的另一位贵女。”

“可是我听说宿舍都是糊名抽选的，朝朝你还有办法知道是谁吗？”

小鲤鱼重新坐下，好奇的问。

“这个，这个怎么说呢，”钟朝支支吾吾，“这个懂的都懂，不懂的……”

然后他说了一些让小鲤鱼不明觉厉的话，小鲤鱼听不懂，只好问，“这会违背规定吗？”

“绝对不会！”钟朝脸涨的通红。

小鲤鱼撑着下巴看着他，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神情恍然，幽幽的说道：

“朝朝，朱雀台的管理者是刘氏皇族，我听说你是内务府的大总管。”

“所以……”

“你这是在以公谋私吗？”

“这，这不……”钟朝面色急剧变幻，看着小鲤鱼认真的眼神，顿时颓然，“是的。”

“所以你已经违背了自己的志向了吗？”

“不！”钟朝大喊，双手紧握，“这只是……”

“没错，我违背了志向。”他挣扎着，没有办法去找理由欺骗小鲤鱼。

“是的，我已经违背了自己的志向。我很早就违背了自己的志向！我没办法用任何理由再来欺骗自己。”钟朝握着小鲤鱼的手情绪突然失控，“我已经在地狱的路上，九幽诸灵会惩罚我的罪行！”

“可是我的任务现在还没有完成。小鲤鱼你一定要带着我的志向去未来更远的地方。”

小鲤鱼看着钟朝泪流满面的样子很不理解。

“那我们就不要去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就好了！我会去向幼薇解释的！”

“不！你还小，小鲤鱼。”

钟朝苦涩的笑，眼泪流过他的笑。

“我已经啊，无法回头了！”

另一边，天台之上。

“所以药师你这些年是一直在为师玄公做事吗?”

红拂靠在栏杆上，看着远方的夕阳。

“是的。”

首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能看到青黑的城墙。

“那大总管和你的那个族人也在为师玄公做事咯？”

“是的。”

“那这‘朝天阙’难道是师玄公的产业吗？”

红拂有些震惊，不敢相信的问道，“师玄公也会做这种事情吗？”

“不是。”

首领回答，“这‘朝天阙’是长安各大世家大族们的产业，不过是渐渐被师玄公渗透干净了。”

“师玄公那样德高望重的大儒，要这种污秽之地做什么？”

红拂不理解。

“钱。”

“师玄公缺钱吗？我有钱可以给他！”

“嗬嗬！”首领听了她这种幼稚的话，声音嘶哑的笑了笑，“红拂你不懂。”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相让！”

“师玄公也会做这样肮脏的事情吗？那他还是那个天下闻名的……”

红拂确实不懂。

“师玄公毫无疑问是一位真正的君子！”首领斩钉截铁的打断她的话，“就连大总管也毫无疑问是像师玄公那样的君子。但是就算是君子，也常常要狠心去面对现实。他们要亟拯斯民于水火，切扶大厦之将倾，就要将更多的白混入黑中。”

“大总管是君子？你不是很厌恶大总管吗？”红拂大奇。

“我厌恶的是他的软弱。”首领不屑道。

“大总管那样凶狠的人，也会对你软弱吗？”红拂回忆起大总管的手段，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不是对我软弱，是对自己软弱。”

“他和我一样，我们都是在做我们不愿去做的事。但我可从来不会瞻前顾后，他却犹犹豫豫，总是一副渴望得到救赎的可笑样子。他这样早晚会自己把自己害死！”首领冷笑一声，又道，“不过要不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两个在黑暗里的臭虫恨不得咬死对方，怎么会相处得了呢？”

首领的话总是不明不白，红拂曾经也感到迷惑不解。后来逐渐习惯了，她最想知道的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