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一整天就早上吃了两个冷馒头!
去一趟县里来回也跟赶着要去投胎似的。
冷一冷二一个在屋顶猫着,一个在院外的大树上蹲着,都冷眼瞧着院子里狼吞虎咽的无风。
好在他们手上也各端着个海碗,少夫人给留的饭。不用馋。
…………
欧阳思远已经把整个人都埋进大海碗里了。
边吃边拍马屁,“嫂嫂,您是我亲嫂嫂!您怎么能把饭食做得这般好吃!!我以往吃的那都是些什么猪食啊!!”
黎长乐爱听好话,嘴角扬得恨天高,“哪有这么夸张,都是些家常菜啊,不过是多放了些油,吃起来就爽口。”
顾景宴全程默默干饭,人家吃得可就斯文多了,仔细品尝了每个菜,喝了一碗水萝卜汤,最后用筷子夹起一块红薯,用平静的语气询问,“说说吧,这是何物。”
欧阳思远也附和,“这东西平安京大小酒楼里也没见过,入口甜糯,嫂嫂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说完点了点卤鸡盘,“这个味儿,平安都吃不着那么香的鸡,嫂嫂您回平安开家酒楼吧?我天天去蹭……去光顾!”
“好吃你就多吃些,反正你又不是白吃的。”无风给了一个十两的大银锭呢。
黎长乐转头对顾景宴眨眨眼道:
“您忘了?这东西您是看着种下去的呀。”
就问你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刺不刺激?
顾景宴分明是想起来昨晚柴房一事了,眼中的不可置信快要溢出眼眶。
“你莫要唬爷!”
黎长乐:“明个还要借您的两位壮士帮忙收一下这东西。”
“那半分地不到,但底下每棵秧苗结的薯,却是可观得很。”
“比之麦的收成,如何?”顾景宴目光炯炯。
“您明日这个时辰大可以自己挖了称一称,这东西可压称得很。”
顾景宴不说话了,欧阳思远也渐渐停下了筷子,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
他又不傻,看顾景宴的神色就知道,这桌饭食里面有文章。
他眸光闪烁,怕是锦绣文章也未可知。
饶是九岁的黎世熹,除了感觉出来饭桌上的气氛不太对,也不知道具体哪里不对。
他和鱼儿一般,都只觉得今晚的红薯软糯香甜,卤鸡就更不用说了。
每天都能这么吃,真比过年还丰盛的。
——
欧阳思远的随从自带丫鬟功能。
收拾厢房,擦洗,铺床,那都是信手拈来的。
还不忘往厢房里摆放一个燃着炭块的火盆。
看得黎长乐眼气得很,不知道他会不会做饭,这么个全能行的随从,真真是居家旅行必备啊。
顾景宴见她杵在厢房门口盯着无风看,蹙眉把她拉进了里屋。
“爷有事要问你,进来!”
正屋的门“嘭”一下被关紧。
厢房里陪着黎世熹玩下棋的欧阳思远,嘴角微微扬起。
“小子诶,今晚你就和孤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