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幼楚一愣。
“你是想先削弱慕家势力?顺便敲山震虎?”
郭志远一笑道:“孺子可教,但是并不全对。”
“本官这招,既是敲山震虎,又是示敌以弱。”
“哦?如何示敌以弱?”
郭志远一笑,却并未回答这一问题。
而是转而说道:“慕家盐号商匪勾结,不过一小小的蠹县,其中便囤积了一千多号打手,其中不乏七品以上的武学高手,我们本次来蠹县,总共只带了一百黑骑精兵,还有五十多名郭府护卫,若想撼动这一千多人,那就得温水煮青蛙,慢慢的来。”
“另外.....”
“幼楚,我们打个赌如何,等明天一过,慕家盐号就得被迫降价!”
鱼幼楚呵呵一笑:“凭什么啊?就凭我们明天能抓他们家的几个打手?郭大人,您别搞笑了,我们明天就算能抓一百号打手,他慕家盐号该卖高价盐不还是卖吗?”
郭志远神秘一笑。
“错了。”
“明天,我们不过是给慕家一点颜色看看,真能让慕家降价,还得指望那位北岸的小范大人。”
“嗯?”鱼幼楚疑惑道:“小范大人如今人可是在北岸,他在朝堂上说的那手宏观调控,还能让南岸的盐价下跌不成?”
“而且.....这不太对吧?你们不是朝堂上的对手吗?”
旋即,鱼幼楚仿佛明白过来什么道:“难不成,你们明面政敌是假,实际上,你们背地里却是过命的好兄弟?!”
“又错了。”
郭志远道:“你好歹是鉴查院提司,怎么脑子就这么笨呢?我和范闲的确是对头,这是陛下需要的,不光是现在,我们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得是死对头,也只能是死对头,只有这样,陛下才能放心。”
“那我就更不懂了。”鱼幼楚挠头道:“既然你们是死对头,他又凭什么帮你?”
郭志远说:“等一日之后,你自然会明白。”
“另外,幼楚啊。”郭志远又道:“你可知,这蠹县中除了慕家盐号之外,还有些兜售私盐的个人盐枭,你去安排人手,从这些私人盐枭手中给我继续买盐,他们手中的盐,可是比慕家盐号卖的便宜不少。”
“如今蠹县的食盐全被慕家垄断,那些私人盐枭手上估计有其他的进盐渠道,让你鉴查院的手下都精神点,给我查清这些私人盐商的食盐都是从哪来的。”
鱼幼楚心里不懂,但她奉命协助,也只能照做。
除此之外,她还是鉴查院派来监视的,在郭志远身边发生的一切,她都得通过飞鸽传回鉴查院.....
同一时间的另一边。
范闲等人来到安阳运河北岸。
他并未去漕运衙门,也没去走访街巷,而是先乘船去了运盐船队侧翻的地方,想看看有什么线索。
查询半日后,范闲一无所获,即便真有什么线索,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都被埋藏在运河的河水之下了。
调查现场无果后,那侧翻丢失的官盐自然也无处可循,无奈,范闲只得来到北岸调研。
他先是调查了北岸平民的收入,又收集了商户对盐价的容忍底线,最后以官家身份出手,强行划出了一个界限,要求所有贩盐商户所售卖的食盐价格不得高于300文一石。
这个价格,百姓勉强能买的起,商户也依旧有的赚。
只是一下砍了200文利润,范闲却已经招致商户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