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两份是鉴查院来的,另外两份,是庆帝安排在范闲和郭志远两人身边的暗探发回来的。
其中所有内容略有出入,但却大差不差。
李承泽和李承平将四份奏折都看了一遍。
片刻后,庆帝先是一笑道:“昨天那些御史还在参郭志远,瞧瞧,他这是给蠹县欺行霸市的盐盐商做局呢。”
庆帝脸上笑容不减。
这折子延迟了一天,今天北岸商家全都跑到南岸的事,庆帝还并不知道。
目前这折子上,还在陈述郭志远“无盐可售的困境”。
庆帝看向面前的三人道:“都愣着干什么?说说吧,南北两岸的这两位,你们觉得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还有你。”庆帝看向陈萍萍道:“蠹县的漕运使王城又发了八百里加急参郭志远,举报他官商勾结,妄图利用蠹县百姓的感恩之心谋取暴利,陈萍萍,虽然朕很看好郭志远,但是当初和朕推荐郭志远的人可是你,朕今天没上朝,若是上朝了,百官又得唠叨这事儿,他们参郭志远,头疼的是朕,陈萍萍,你在下面倒是乐了,看看你给朕推荐的人,成天就知道惹麻烦!”
郭志远最初当官儿的时候便在鉴察院。
庆帝想立一名中书舍人帮自己处理政务,这才有了陈萍萍的举荐。
陈萍萍在一旁不说话,而是看向二位皇子。
陛下先问的你们。
皇子都还没回答,他这个鉴查院院长,自然没有先说话的道理。
太子和二皇子相互对视一眼。
却是太子率先开口,“陛下,儿臣觉得,这郭志远的局虽说设的还不错,但是,感觉第一步的步子就迈的太大了,上来便将自己手中的盐以平价出售,第一天盐都卖光了,他第二天卖什么呢?”
“而且,他郭志远管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蠹县,蠹县的事情解决了,南岸还有其他县城,他郭志远总不能挨个县城挨个县城的跑吧?”
“依儿臣之见,范闲在北岸的宏观调控,一下便左右了整个北岸的局势,所以儿臣无疑是要更加看好范闲。”
“太子此言差矣!”闻言,李承泽立刻拱手上前道:“父皇,儿臣觉得,太子殿下刚好说反了,步子迈的大的人,应该是范闲才对,商人重利,他刚到安阳便砍掉了商人一半以上的利润,依儿臣之见,不日后,北岸必生动乱!到时候,他范闲便要遭殃了!”
李承泽这话说的多少有点违心。
他心里也觉得,郭志远两日都还只在蠹县,的确是太过小家子气了些。
不过那日郭志远在朝堂上讲述的毒计依旧历历在目,所以李承泽愿意赌一赌。
再者就是。
他可是二皇子。
太子说什么,那他便要和对方唱反调。
万一自己赌赢了呢?
庆帝慢悠悠的道:“你们一个支持范闲,另一个支持郭志远。”
眸光逐渐转移到陈萍萍脸上,庆帝道:“该你了,说说吧。”
“陛下。”陈萍萍在轮椅上拱手道:“臣.......还是更看好范闲。”
“呵。”庆帝嗤笑一声道:“你立场倒是坚定,怎么?你也觉得郭志远不行?”
“是。”
“理由呢?”
“臣和太子一样。”
闻言,太子不由笑了笑,看向李承泽,仿佛在炫耀似的,心里道:看看,连陈院长都和本太子的看法一样,李承泽,你这次还不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