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道:“不用客气,还有一事呢?”
单与道:“还有一事,还是要请您帮忙。就是,不怎么好意思开口,可是我就算是捏着大腿也要说。就是关于收服了龚的旧部,还需要证明,确认我可以当上主人,就是一个建立威信,一个我实力的证明。我想您既然做了这个好人,不妨好人做到底,这个事也一并解决了吧!”他又想起来似的,重复方才动作拍了一边的同伴,这人看此时机差不多了,将要过了正午,再啰嗦下去也没什么用,总之要说的事也没有了。是时候要结束了。
他接着介绍起了一边同伴,道:“这位就是我的得力助手,收服龚的下属全靠了他的支援,这人练了一手好弓,杀人与百步之外。我看您也是玩这个的,今天正好可以试一试。”
锦道:“你这么想我觉得很遗憾。对那人是这样,对你也是一样。”
单与道:“这话怎么解?”
锦指着单与,讲出自己无有酝酿的话语,她道:“先说说你吧!对你来说既然知道是我杀了龚,又为了一些无聊的,又虚无的东西,接下来还回自己好不容易保住的性命,后来你口中的那些全都无法享受,这不是遗憾吗?对那人,和我无有愁怨被你拉过来当枪使的无辜角色,也要死在此地,这不也是遗憾吗?最重要的是我。上次只是为了龚,不在榜上的人走了也就算了,居然还回来了。不单回来了,又带了一个送死的回来,逼着让我做着白白浪费力气还没有钱拿的多余事情。导致我肚子里难受的感觉又要持续折磨我,最重要的就是这点。差点让我保持不住露出难堪的表情。”锦说完了,这么一段对白从她嘴里逃出的时候,前面所述内容几乎忘光了,她又利用到了特殊遗忘才能。她常常自主性忘记那些不利于自己心情舒畅的部分。
话说回来,前面字词脱口后,锦那个难受的感觉也得到了一些舒缓。这个结果反而有了益处,她又能保持外边危险的冷酷感觉了,后一方对此事也有了别样的看法。之前饮食规律时一方可从未见到过锦有如此失态的,他此前还认为这个所有女子都会有的狂躁感觉,绝对不会出现在锦生理上,有这个结论他也把锦和一般女性区别开了。现在他知道了原来锦与一般女子一样,也是个会生气的女人。一方又往脑袋里那个小本上添上了这个。他又更了解锦了,可是他与锦的距离却不会更近。
对面单与也不会对她的意见表示内疚歉意,要是后来的事成了他就更不会说什么了,他说道:“既然如此难受不如就早点上路吧!”之后他觉得,这句话也可以看做是一个信号,至少那个少言的同伙是会这样想的。
他边上的同伴就是只知道动手两字一样,左手取来肩上长弓,右手在箭筒捏住枝箭矢,往上搭上弓弦,箭头由上往下对准了锦。那人也抽出腰间短刀。
锦握住银色弹丸,在手里感觉那个铁质地特有的光滑摩挲的感觉,总觉得手上就像是在捏住一撮泥土一样的错觉,后来她就放在好像砂纸似的摩挲皮兜内里,刺激皮肤,食指拇指捏住。临对敌,她举起这把新买的弓,捏住皮兜往后拽,由于没有箭头作为照门,所以她将握住弓把的食指伸出来用,当作是准星。这把弓有了准星就能如她所愿的随意调整方向,往左稍稍移动一公分,那个皮兜就和食指站在同一条战线,接着继续调整到了她想要的位置。可是锦偏偏不去管一边瞄准自己的那人,反倒略微调整将食指对准了对面的单与,好似那里只存在一人似的。这也是锦的临敌的计划。
那个人手里有能在远处杀人的武器,锦也有,如果同时举弓瞄准对方,一边的同伴就会钻下次换弹丸的空子,那可就危险了。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将箭头指向一边的同伴,刺激一下和自己有一样家伙的人,让他一边看着自己一边还要顾着同伴,这样他的箭头一定会是想着抵消射向同伴的弹丸。这也有危险。这个计策只有用在两人情谊深厚的情况才会出现的胜机,倘若弹丸射出去,对面依然要射死自己,那个时候锦就算是幸运躲过要害部位,还是有损伤的几率,那人的胜机就不少了。锦选择了后者,对面那人也移动箭头对准了锦的弓弦。
那人悄悄吐口气,尽量不要让别人瞧见上升的水汽。看到对面的架势,他心里就要翻江倒海很难平静,这人倒是和锦想的一样,和单与有情谊,他认为锦的弹丸不能有任何损伤同伴的机会,他还要靠那人的计策得到更多的好处。就是这样想法,这个没有展露名字的高大家伙注视着锦,生怕她动手了之后自己还呆在那里为及时反应没有动作。这人不单看着同伴还要严防她突然调转方向,伤害自己。为了这个他必须动用全身的知觉。
锦就这样不动手,也不放下弓,对面那人动作完全处于被动,也不能轻易动手。又是一阵重复性的沉默。
僵持不下就必须有人打破僵持,单与又看了眼太阳,他虽然是太阳方向,眼睛时刻也不敢离开锦,这个当然不是他自己要去看。在这会稍微一瞬就能分出生死的囧况下,他是故意要锦看到他的动作。后来他边回头边和锦说道:“看来咱们愉快的和谐时光还要延长不少。”这人为了告诉锦,时间不早了,为了让锦心里急躁,才会在这个时候出此计策。
锦依然拉弓,她道:“不对,很快就能出结果的。”她说话,食指还是对准单与。
单与又看了看锦后面,在她背后的是一方,他正躲在柱子背面,探出自己的脑袋等着接下来的结果,一方柔弱的躯体,单与知道他,他也瞧见了一方坠马,他道:“你不是想要等背后的同伴协助吧!可是你的同伴看起来也不像是有武力的人。所以为什么不松手,早点开始下一轮,又或者结束掉,不好吗?”起先他以为锦会留有后手,可是想到一方柔弱的躯体,他怎么也不能是个武力过人的家伙,如果不是他那可就只剩下一个选项了。那就是锦在故意拖时间。现在的状况也确实给了他这个错觉,那他这次可就要坚信锦是无计策了,胜利女神终将脱去外衣对着自己谄媚。
锦在他们是视线下做了大胆的动作,她松开了捏住的皮兜,弹丸又自然滚去掌心,她接着确认之前泥土样的感觉,在手心挤压待到满意后,锦把那弹丸又放回皮兜,重复上次动作食指瞄准对面的单与,她道:“你的建议不错,我确实是要结束的。”她感觉到了其中微妙的神秘所在,第一次摸到时就有这个疑问,可是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对她是否有利,就算是对自己没有好处那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她这就要动手了。
张开的手臂,往后和地面平行的皮兜,她不是把这些做完才动的手。她把这个过程缩减了。在前臂还是弯曲,皮兜还未成直线,在那两人等着她完成最后张开动作前一秒。她松了后手,弹丸被磨砂的皮兜摩擦,好似千载难逢的彗星一样,带着一条红色的尾巴,以亚音速射去了单与他脑袋的方向。他的同伴眼睛就没在锦那里离开过。
可是人也有失误的时候,现在就要说说他,在方才锦放开架势的时候,他想到了对面收了姿势也许是要调整休息,他索性也收了箭矢活动长时间僵持后僵硬的手臂,锦也是看到了他要打他个措手不及。弹丸射出后,他果然焦急搭上箭矢,眼睛看着那弹丸轨迹,他瞄准消去尾巴最前面主要部分,就是产生红色尾巴的源头,稍前一点他松开后手。
距离单与七尺,那箭矢叮地一声,也确实拦了下来,不过这还没有结束。弹丸没有被他的箭矢挤去其他的轨道。叮地声音后面又接上了一声爆竹声,那颗弹丸在他的箭矢拦截下四分五裂,像是喷射烟花一样扔掉借助自己燃烧的废弃碎片,那个单与距离最近。几个带着方才一样的尾巴,借着爆炸的冲劲,闪过了所有人的视线。其中两块碎屑刺进了他的眼睛,他的同伴也被较近的冲击掀倒了,待他自地上爬起来这一定会是他最后悔的事。
锦是那个的主人,在弹丸脱手后产生的红色尾巴那里她想到了这个,箭矢接触之后有了防范,只要躲在冲击范围之外就不会被波及到。她在远处,看了一边因为灼烧失去痛觉在地上打滚的单与,另一个还趴着地上,现在未起显然是没有回复意识。
没有人能听到她讲话,这个时间让她觉得爽快,锦左手反转弓弦,凑近自己的嘴唇,她在那个弓把上吻下,后用自己听得到的声音道:“这个家伙的神奇之处,我确实感受到了。”她在对这个表示感谢,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想到了这个,做了这个动作,接着继续等着。等着那个趴在地上手臂像是两根琵琶弦似的,被人撩拨,还要艰难支撑庞大身躯,锦在边上看的都为他担忧,她想到那两个手臂会咔嚓一下断掉了,之后就不能利用来消磨掉被这个新奇玩意勾起的兴趣。她还想在那人身体上实验一下新玩具的效果。
好在,那人终于不负锦的期望,支撑身体使劲晃晃脑袋,荡起了脸颊一边的黄土,像是海面似的起了阵阵微波,那边还有围观的人,他们见到这个过程都是心里有了结果。那人立起来身体,也不像是颗笔直的棕树,现在倒是一只直立起来的牛,由于肚子太大外面看来弯腰驼背,那整个皮肤都耷拉在地上了。他待到眼里重影回复成单一的人像,首先去看一边的单与,单与蜷缩一边没有动作,他又转回视线,锦还在那里,也没有拉弓射他的打算。这个人起了别样的念头。
他被方才那个冲击扰乱了思维,这个模式的思维是那个症状没错了,他似乎想到了这个时候锦还未摆上架势他能射死锦。所以他拿起了起了自己的弓,用酸痛的手臂将弓拉开一半,搭上箭矢瞄准的自然就是锦项上的脑袋。准备动作之后,他松了手,锦也没有闪躲,她知道那箭矢一定扎不到自己的。那箭矢确实如所想。像是个在未有锻炼的瘦弱躯体用双细勾似的手指,尽力往远处扔出去一个椭圆的铅球。结果在半途就没了后劲,箭头较重自然是前面先失去方向,没有扎到锦,就扎在脚边五公分处。箭矢行动之前,早就有了结果。
锦看住那个弓弦的幅度,脑袋里描绘那个箭矢在透明的画布上面斜斜画出的弧线,在它还未抵达目标她的视线就在那里等着。扎在脚下后来再回过头去上那人的视线,用这个动作,对面看像就是在嘲笑自己一样,可是锦不是这样想的,他是在催促那人接着动手。她这种临对敌的判断也是不可少的。
对面那人一击不中就要搭上第二箭,可是因为疲劳还是什么紧张,他的重影又开始了,对面的锦变成了两个人,这人松手先去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没有效果。对面还是两个锦。他用眉毛死死压住眼睛,一只眼睛眯缝一线,一只眼睛瞪的浑圆,亮出围剿瞳孔要塞的红丝网,结果还是没用。锦依然没变。他索性直接往箭筒里取来两只箭矢,将弓变化为横向的,搭上箭矢,像是战场上的连弩一样可以射中多个目标,不过现在这个力度还是准头都要逊色前者。那人分别瞄准的没有别人当然就是两个影子,这是他视线问题。锦那里可是一人。
锦,她还是就这样站在那个位置,没有准备闪躲的预备姿势,倒是开始说话了,她道:“看起来你已经不能很好的运动了,那接下来不就和射真正的标靶一样,这种无聊又浪费的事情还不如不做。不过还是算了,你都成这样了按那个单与说的,你也是要被他们撵走的。想到你拖着残破的身子,在街上乞讨的生活,虽然无聊可是我还是帮你一吧!让你这个本来该战死的人不受世界的加害。”她看这个人将要到了极限,若是接着后续的玩弄,更会浪费时间,那个感觉一定又重复,不过还有个原因。锦看此人狼狈模样想到此人和自己一样只是个为钱出卖身体的打手而已。她仿佛看到了往后自己狼狈结局,她就更不能放过他了。她要结束脑中悲惨的未来的幻影。
对面那人肯定不回答,他调整方向箭矢搭在弓把,箭羽交在一处呈一个V形,他要准备做最后的困兽之斗。即使眼睛的问题有影响,也要射出这最后的箭矢,这或许就是求生欲望,又是别的什么最后的荣耀。总之这人下了决心,松开了捏住箭羽的手指。锦在他动手后开始举弓。
她已不想接着实验这个新玩具的奇妙了,这种机会以后多的是,或许一会就会再来。
锦捏住皮兜还一边关注箭矢运动轨迹,她还是站在那里等着箭矢。箭矢在运动方才就有后劲不足,这次也一样,跑在前面的那枝箭矢又是在主人和敌人之间加了条运动虚线,箭头就扎在锦脚尖两弓分处,后面那枝还要远点,人最后绝技结束了。锦也动手了,她在那人动手后当先箭矢扎在脚前,捏住皮兜往后拽,瞧着后枝箭矢落地,她松开右手弹丸脱手。弹丸带着红色尾巴要往那人脑袋中间落脚。可是它的力度过大,反而穿过了他的后脑,在两排积木中间街道,往后延长,最后完全消失了。这些都从那人被灼烧的皮肤中间凸起的圆孔里看见的。
锦放松持弓的手臂,等着一方过来取走弓,通常这个时候也用不着回头,锦知道一方一直在关注这个过程,一方不用锦的召唤自觉性的行动,走去锦那里,在一方接近的过程,她又用到了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这次终于结束了,也终于摆脱了凄惨画面。”她害怕方才那人构成的凄惨画面,才会射他,如果不是或许那人还会留下条性命。一方在她手里取走了弓。
这个小家伙还要去做一件事,就是去计算一下这两人的价值,一方这次没有经过锦的命令自作主张,他复刻上午行动将将往前走两步,一方以为锦会让他做的,可是后面锦制止了他,她道:“不用走了。那两人不在榜上用不着去管了,把马牵来去吃东西吧!这才要是要紧事。”锦先往客栈方向走去,待会一方会料理好这里的所有的,锦觉得没什么事后就要首先解决肚子的问题。她对这些事情很信任一方。
一方说不出其他的字,就说道:“是”他这个举动可不是疏忽的,一方了解锦的行动,也一直都在一边关注,怎么可能会有疏忽。一方是在结束最后某个瞬间,锦所展露的姿态,遗憾的是他只能看到背影,不过也够了。一方看到了那个,也看到了锦心里的短暂伤痕,方才他想了个小把戏,让锦的思维转移,这样不单可以让锦注意到自己,还能从语气用字方面抠出当时的心理。可惜锦似乎不在意,一方的小聪明就用不上了。他也跟在后面去了客栈。
街道一边看热闹的没了热闹看,自然就全都回到自己的闲聊里,不过其中还有一个人不是为了热闹来的,这人在矛盾开始再到过程结束,一直都在关注锦。这人是个棕色皮肤的女子。
个子不太高,大眼睛瓜子脸,还穿着一件大红圆领袍子。不知道她是喜欢还是怎么,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皮肤对那件红袍子做出的反抗。这件衣服确实和她不太搭配。
她坐在客栈靠窗位置,手托住腮帮子,眼睛随着锦行动,锦就在往她的方向行走,后面是牵着马的一方,前面的锦步子比着一方要快先进了客栈,后面一方还要安顿下马的草料等问题,晚些进门,那里的小鬼和马只是如此看起来做不出其他什么,她觉得就这样可以暂时放心,这个小鬼迟早回去方才那个女子那里,所以她先不用特意关注,她把视线调回客栈里面,那里锦已经找到了位置。从窗户边上她的视线线范围来看,她和锦的距离不远,锦在她的另一边就是左手边,那边也有窗子,锦就在那。中间隔了张桌子的距离,从前开始数来总共只有六张桌子就是这家所有的家底了,也是这个城镇唯一一家。后面一方也进了门。
如这人所想的一方果然去了那个女子那里,去她身边侍候,和她交流后去向店小二说了什么,在店里一定就是餐点的事。
这人在这个凄凉角落里,自说道:“又来了麻烦的人,唉!又要用费上不少力气了。贝这个老家伙真是多灾难呀!”这个声音像是在心里发出的,没有人能听得到。
先不管这两人是做什么的。她觉得在这个时间突然出现,而且还是在贝大爷将要做大事件的时间来此,这么张扬的动手杀人,像是外乡人的作风这倒是可以原谅,可是如若与晚上事件有关联,那这女子对锦的态度可就要慎重点了。要知道就算是打扮的再像过路人,如果在紧要关头突然插手,又或是被别人收买,在她那里这都对晚上不利的因素。更不利于她的行动。一方在和那个店小二说话,光是呆在这里盯着她看,可是套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这人知道该怎么做,只有和她面对面交流一番才是有用的,她决定这么做。
这就是这个女子“鸢”注意锦的原因。她也对锦这个时间来到感到苦恼。
一方还站在锦身边。店小二在介绍本店的招牌菜,一方原来是坐在凳子上,后来店小二迎上出于礼貌他专门站起来和他说话。锦,她是不会对那人讲话的,这些琐碎小事她知道一方会弄好的,而且她也讨厌和这样成年男子交流,她甚至不要去看到他,这个时候就该交给一方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