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就是在人都起床做工之后,橘色的太阳在东方往上升的那个时间,有个不做工作的人,正悠哉走在一个林子当间的小道上。
这人叫做海前,他正拉着一辆小车子,上面载着的不是什么金银,而是一副黑色的,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棺材。他边走边观察路径,他要到这个林子最深处,埋葬这副棺材。他在路上走,遇到低洼不平的路径他就垂着脑袋,脚下用力,或许还要搭上牵引绳索,挂在脊背,只有这样才能让人使上全部力气,也能表达,他对这副棺材里的人,那个尊敬。
没错,棺材里的人他是认得的,这人是他的好友也是他唯一的亲人,这人是他的双胞胎兄弟,名字叫做海连,此地只要是个有心的人都知道这兄弟两个是长的一般模样,别无二致,就连他们的母亲都会犯马虎的,这二人也是相亲相爱。不过即然如此的美好为什么单单兄弟死了?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关于这个,海前想想就觉得后悔,而且也让他羞愧,他们,只是为了争夺一把小刀,那把小刀是他们的老师,离世之后的遗物,他们的师兄弟五人里有三个退出了争夺,只有这二人关系好的,开始了争夺,结果闹了这个下场,后来还是要兄弟帮忙埋葬。如此就是他羞于提起的原因,除此还有一个方面。关于这个获胜的人,他的战利品,却在早上不翼而飞了,那时他是什么心情,多少都能了解,他实在无脸去想着这事。而他的师兄弟早就各自离去了,不同的方向,也是不同的人。只剩他自己一人接着拉车。
他暂时停了下,前面的路还有点,他也不必要着急,他用自己的袍子袖口擦掉额上的汗水,这个时候他是要好好歇歇了。
上次的,为了寻到朋友借刀的萧和阿绢正在加急赶路,他们边走边谈,一路上有说有笑好像郊游似的,路途一过一天和那海上人的约定还剩一周,可是这期间阿绢有了不明白的地方,是关于萧的。这一路上就真的像是游玩似的完全没有忧愁的表现,阿绢就是为此怀疑,她也问过萧,可是萧的回答却是:这事一定可行的,因为那把刀手到擒来。阿绢就不问了。
待接下来,过了城镇,走到对面的来了一片树林,那时,阿绢道:“前面又来了一片树林,倒是好,也是不好。”
萧道:“好在什么地方,不好在什么地方。”
阿绢指了指头上的太阳,道:“你看看这么大的太阳,找个好的去处遮遮阳歇歇脚也好,不好的嘛!”她先给萧卖了关子,她一如此萧就明白她的目的了,她是又要重复这一路上反复出现的问题。
就是关于萧对自己性命的重视,她问过不少次了,关于那个每次萧都是支支吾吾的不想谈论,要么就是挑去其他的话题,这次萧假装不知道,他又接着问问题,他道:“不好又什么?”
而若是他猜中了阿绢的心思,阿绢是埋怨自己的,阿绢就一定会这么说,阿绢道:“不好就是和一个讨厌的家伙站在一处乘凉。”遇到此事,这一路上她的反应皆是如此,总是对萧表示讨厌的心情,可是实际上,这样的表现不正是对萧,他那个悠哉不把自己性命放在主要的埋怨吗?萧对此却是很了解的。
所以,即是阿绢的话语可能会带有情绪的恶言,即是如此,萧不单不会怪罪,反而他还很喜欢,这不正是阿绢关心他心里猜测阿绢关心他的依据,所以他一会这么说,是客客气气的讲话,要凡事要顺从她一点,他会这么说道:“这个讨厌的家伙却不是这么想的。他不单喜欢和你在一起走路,更喜欢和你在一起乘凉。”这样的话就是技巧所言,他知道若是和阿绢服软的话,虽然会让她消气,可是在她心里的印象可就要减轻不少,他是以如此为了让阿绢惦记他,这样做法虽然有些不太好,可是也不错。他便是如此想法。
那么阿绢,她听了难免要着急一段时间的,可是她又找不出别的法子解决。这就是处于被某样小事制约的尴尬。阿绢是拿他没法子了,她这样只能寄托他确实有法子解决。她和萧如同一个喜欢管闲事操心的阿姐,带着个爱惹人生气又懂得分寸的阿弟,要是接着,阿绢受不了还要生不少气。
她就萧道:“你喜欢就跟着吧!反正你也跟不了多久了。我要先走了。”说完就加快步伐,抢在萧的前面走进了树林子,而那个萧,他的目的也是成功了,阿绢会生气,就这次很长的时间,她都不太可能忘记的,不过这样做还有个坏处
若是让阿绢长时间处于这样的状态,她整日为自己担惊受怕,这样长久以往,定会真的受不了,她会离开的,这个就要萧拿点实质的东西,来抵消下阿绢的戾气了。碰巧的就是萧现在就是打算这么来做,他那个能让阿绢心里平衡的。
那个就是他的朋友位置就要到了,只要出来林子,就能看到一点希望。就是如此,那还等什么呢?萧也跟阿绢进了林子。
前面蜿蜒小道蚯蚓长虫似的跑开了,在看看周边的树木,这就好似小型动物夜晚行走的轨迹,在这条小道上总会让人联想到自己就是一只瞎眼的鼩鼱。这是停步不久的海前所想的。
想到这时,他正在用自己的袖口擦拭额上的汗水。到了此地,他都不知道擦了多少次了,每每擦上这么一下,他都要为自己疏于锻炼而羞愧,不过好在他还有可以高兴的。就是他找到了一块比较适合安葬自己兄弟的墓地。那块地就在他的脚下。
他现在丢下车子,把目标放在那个黑色棺材上,即便是在外面来看,这个棺材也算是有点重量了,通过方才对这人的叙述来看,把棺材弄到泥地上,还是很有挑战性的。所以他只是拖住一头,腿就无力的软塌塌的。可是还是要动手的,不然这个尸体长时间的放置此地一定会变得有味道的。他边用力挪弄,脑子里想到的就是这个。好在这个海前还是有点本事的,他的表现虽然不好看,也不雅观,可是他就是弄成了,他花费不少力气。
那么这次得到的好处就是,外衣都被背脊的汗水浸湿,额角又有些汗水,他还要拿袖口去擦拭,边擦,嘴里还边慢慢吐出口长气。就是如此一系列动作他也感叹一下,可是他感叹之前,先要看看周围是不是没有任何生人存在,若是有,倘若被他人听到,他也会羞得满面通红的。
可是此地是没有人的,他就小声,自己和自己加油,道:“事情还算是可以进行下去,也不算很难。剩下的就是要挖墓地了。”他便这样又去了方才扔掉的车子上面取来了一个铁锹,东西到手了,再回去原来的位置,先试着去挖一下土。
那个铁做的物件一接触到土,就要和他主人一样开始哀嚎了,不过实际上这只是和泥地摩擦后来的声音,这里还有切割稻草似的声音,那个海前在这个声音结束后,他铲出来第一锹土。这个土质比较柔软潮湿,容易挖掘,这就是他选择此地的原因。他可不管其他的风水问题,他也想不到那里去。
将过这个林子前面部分,此地环境就和外面好似天堂和地狱的分别。前面树木枝丫间还存在几缕白雾,空气也较之外面要冷上不少,走在此地,就如同走在冰窟窿似的,让人即烦闷又畏惧。所以还是方才开阔的视野和欢迎自己的阳光很好一些的。走在小道上的阿绢,她不被后面的萧所听到的想法。可是她不说不代表别人不知道,她虽然没有说出口,可还她的动作也是会出卖她自己的。每走几步她都要停下来用手搓搓自己的身子,这就萧知道的原因。
他为此事走去了阿绢那里,去说说自己诚挚的慰问,他和她道:“此地的确实适合二人一起手挽着手,身子贴到严丝合缝的乘凉。要是需要如此的话,那么就不要吝啬使用身边的人才是聪明的选择。”
阿绢道:“你也有这么大方的?既然你是这么个大善人,不如就把自己的外衣给我怎么样。”
萧道:“当然可以。”他就真的解了腰带,去掉外衣,把它披在了阿绢的身上,刚在身上,阿绢就觉得有不属于自己的别扭感觉,后来这个感觉习惯后是会消失的。
这下子她的身子也不太冷了,可是她也不太暖和,这个地方的阴凉光靠这一件外衣还是不太行的。不过阿绢是不会这个感觉告诉给萧知道的。她担心这样会浪费萧的好意,就这样,也不还给萧的衣服,只能尽快离开了。她加快了脚步,萧就走在她身旁。
前面小道蜿蜒,再回头看方才位置,早就被甩没了,眨眼就到了当间部分,这里还有个比他们俩还要热的家伙在等着他们。可是这人暂时还不会太注意他们,他还要忙着动工呢?那么就是萧先注意到了他,这是他还闲着的唯一好处。
他将到这里,阿绢又在走,有阵阵嗦嗦声音,好似摩挲砂纸,由于四面结构,那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找不到根源。阿绢听了就有些害怕,在此地狭窄,空气稀薄,更加助长了她。萧在她的身边,像平常女子一样这样情况肯定会去挽住男伴的胳膊的,阿绢也是平常女子,她去挽住了萧的手。
萧就像得了甘露似的,心里甜滋滋的,他和阿绢道:“听这周围的声响,看来是哪家凶狠的色狼,专门在此地擒拿你这么美丽的姑娘要先来扰乱我们的心。”
阿绢道:“我看不一定,这里最危险的家伙不是你吗?我看就算是旁边有这么一个人,闻到了你的气味,他都退避三尺了。我抓住你也是为此,你不要多想。”说是如此,又怎么能让人不去往别处去想呢?
萧是明白的,阿绢是在佯装镇定,不过他倒是不会去拆穿她,他道:“那我们就去瞧瞧这个害怕我这个色狼的色狼。”这个位置往前走几步,萧这个闲人,就遇到了海清这个忙人。
萧看到他就觉得可笑,也很不理解。这人站在一个四方的坑里,边上还有副棺材,他一边铲土,一边扔掉铲掉的土,这是要做什么显而易见,可是这事放在他身上,萧就是觉得不对。他会这么思维,不消说他是认得这人的。可是在他的印象了,这人应该是在前面才是,那他究竟为了什么在此地,萧可要好好问问。
他轻轻拍了拍阿绢的挽住他胳膊的手,这么就是要安抚她的心理,他道:“看来不是哪家的色狼,是哪家的一个熟人。我们先去会他一会。”他走去了那里,阿绢就是要跟着。
那人还在动土,萧走上前,先用能让他暂时结束工作的声音道:“我觉得勤快的人就是要比闲人有钱,如此好的工作一日定要不少钱财可拿到手吧!。”这个声音要盖住了那人海前的挖土声音,和萧一边的阿绢都觉得有些刺耳。
那人听声觉得有些熟悉,然,在停手抬头看,原来是萧,他便知道方才所言到底是何意了。和方才一样,萧说他是熟人那么他一样是认得萧的,这么来讲,这人定是了解萧的为人。他知道方才所言全是在对他的调侃而已。
他便道:“不多,三十两黄金。”
萧道:“怪不得,就连你这样的懒鬼也起的这么早,出门做工。原来这么有好处,也给为介绍一下吧!”
海道:“抱歉,这是一次性的,没有可能再去找到。不如,你先来介绍下,你边上这个保镖的活计,这又是哪家的姑娘,雇佣你一夜风流。”
萧道:“我这可是世上仅有一件。”
这二人讲话,阿绢怎么就这么听不懂呢?不过她通过这二人人谈吐,行为还是能看出点名堂的,这二人是熟人来着。方才的萧兴许就是在说他。阿绢道:“你们莫非都被这林子逼疯了吗?突然就谈起了自家的买卖事了?”
萧听其言,本来就是为了此事要和阿绢讲讲,这时候不讲还要什么时间,他就把那人与他的关系挑明了了。他道:“我看这位与我的脾气倒是对付,我们这是心心相惜情不自禁就要聊起来了。就忘记了和你说说,那个正挖坑的勤快人,就是我要去的地方的,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居住在那里吧!他也算是我的朋友。”
这和阿绢猜到的一样,她就和那个勤快人道:“我就知道如此。初次相识,我是阿绢。”
那个海前也道:“对的,这是最近唯一一件好事了。海前。”这个人说话不知道是他的习惯还是怎么了,他总是在四面八方的瞄来瞄去,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和别人讲话似的,这就一定会闹出误会。
比方说阿绢就不明白这人方才是在和谁讲话,她道:“这里原来还有第四个叫海前的人吗?他既然在也请出来吧!”
海前就是这个人,他作了误会就要解开,他道:“抱歉,这里没有第四个人在,就是有,也是一具空壳子而已。方才前面那句是我这一周来的感概,后面那个海前其实就是我。”
阿绢的误会解开了,她还为此觉得感概脸红,不知所措,她就和海点点头,这就算是知道了,也算是相互间认得了。
这通姓名之后,阿绢就要关于此事问问萧,她要问的就是萧着急忙慌的来此地的原因,他和萧道:“现在,我们来讲讲你问什么要到了此地来,路上我问你,你神神秘秘的不告诉我。还和去相亲似的满面春分的。”
萧道:“我正好也要和你说说,这也没什么,就是找把好刀而已,事情紧急,我也来不及和你在路上细谈。穿过这片林子,前面有个庄园,那里住着一个叫做毛宁的老头,他的剑法超群,我也和他学过几年剑术。”
在此阿绢听听讲往事,她觉得有点偏离话题了,也很浪费时间,她就截住了萧的嘴巴,道:“你的光辉事迹我们以后也不要谈了,快点进了主题。”
萧道:“好吧!你说过我照办。这里的毛宁老头有把好刀,世间仅此一把,我和他的关系不错,去借来用用还是可以做到的。这就是这一路上,我即知道有刀的悠哉,又有别的担忧,所以不想多说。可谓说是个好办法。”
这也萧的还办法就告诉了阿绢,那阿绢也能稍稍放松下紧绷的神经,她一路上被萧的态度担心不少,还生出了这人是不是放弃了要出外云游的念头,现在事情挑明了,对阿绢也有好处。她也能休息休息了。可是此地的事件发展就是轮不到这二人休息。
为这二人带来噩耗的就是这个,这个将要讲话的海前,他将要讲的东西,马上就要把暂时入了舒适圈的萧和阿绢,再重新拉倒紧张区域。
海前,他听了萧的话,大概能听明白个大概,还有他为什么来此,关于那个就是在这,他和萧道:“我说,我知道这个时间说话,是很不讨人喜欢的,可是我还是要讲讲的。”
萧道:“你自然要讲讲,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海道:“关于方才那事,你要是那个样子想,我觉得很遗憾。”
萧道:“怎么讲?”
海前道:“你这次回来,听方才的意思来想想,是奔着毛宁老师来的。而且觉得见到他会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出现。”
萧道:“对,就是的。”
海前道:“就是关于这个,我才要说很遗憾嘛!老师,在你来这里往前数七天,就是他每年的忌日。”
萧就有点不明白了,这人不单脾气和自己合的来,就连讲话,都是是和自己风格相似,一样的喜欢些奇怪的遣词造句来用,那个海前说的忌日是个什么鬼,他现在稍微有些思考,他正眯眼垂脑袋,看他如此,海前就知道他要暂时思考思考。
他在等着萧,而萧也不需要多久,方才话并不能太让他动情,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他能猜的到,他抬起头和海道:“你说的忌日是什么意思?”
海前道:“就是你方才垂着脑袋截断这次谈话后,在那个思考过程结束,又抬起眼来看我,这一番思考后得到的那个答案。他死了。”
萧听到这,他终于想去了解了解这个海前为什么要在此地挖墓穴安葬,他和海前道:“这个棺材?”
海前知道他讲的是什么,他以为这就是毛的棺木,可是这不是的,海前就纠正了他的想法,他道:“我还以为,你脑袋上的那对棕色眸子是对装饰用品呢?原来装饰物还是能用的。这个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老师的棺材,这是海连的棺材。”
听这话,萧又要暂时思考思考了,他认得海前,怎么会不认得他的兄弟海连,可是这次他学聪明了,他直接就去和海前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海前对此事依然还是内疚的很,他看了看萧,又看了眼等着回答的阿绢,他就知道若是要说毛的事,那这事也是要讲的,他摇了摇头,这不是他不要回答,而是他对那事无可奈何而已。他和萧道:“是他也死了。”
萧对此表现也是不太感性,他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