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救人的夏阳,正火速往驻扎地的最中心跑去,因为他在监控中看到,苏苏桉开启了邪恶的祭祀仪式。
他抽开手上的绷带。那是一条充斥着黑金咒文的手。手起刀落,断手掉在雪地上,汩汩黑血从中涌出,断手仿佛拥有生命般扭曲。
“黑色”的大地即为信使,应邀而来索妲从粘稠中来到此处。
我看着那颗从“黑血与白雪”混合中,挣扎而出的头颅。她像是冰雕而成,本应晶莹干净,却沾染“淤泥”。她的身子尚未出来,我能见到的只有这些。
但她却想见我,她伸长好长的脖子来到我面前,我顿时毛骨悚然,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地向后退。
“别逃了,谈序这是你的宿命。”苏苏桉毫不留情踩在我受伤的腿上。他制止我的后退,还让我面对这狗屁的宿命。
“你有病吧?!”我疼得破口大骂。但那颗头已经来到我面前,我盯着她,她看着我。
我本以为冰雕的头颅是“静止的死物”起码她不应该转动眼珠,口吐人言:“我跳跃的心脏将与我永存。”
在说完这句话时,冰雕的头颅开始变化,是一张温柔知性的脸——
“小序,跟妈妈走。”女人笑容浅浅地开口。
“……妈。”那个模糊的脸在这一刻清晰,我生怕她再次消失,一瘸一拐地追了过去,就在即将踏入“黑色土地”的时候,一只书包迎面砸在我的脸上,带来的冲击使我直接坐到地上,书包也落入我怀里。
“还好赶上了。”夏阳单手叉腰喘气道。
“夏阳!”见到亲人了,我顿时热泪盈眶。
“小序,跟妈妈……”女人头话刚说一半,我抡起书包就砸,“我妈温柔美丽大方,可不是这样的怪物!”
苏苏桉再想阻止已来不及,冰雕头被砸碎,这一刻雪山的哀鸣彻底停止。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所有“吟唱者”的头颅全部融入雪山。
索妲离开了,带着她的教徒前往祈祷地。
“可惜了。”苏苏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对了差点把他忘了,我愤怒地拖着腿向他走去。这回两个人还打不过他吗?
但苏苏桉只是平静地看着我,然后下一秒就消失在我眼前,只留绷带落在地上。
“……”
夏阳虽然近视,看得模糊,但那个大一个人说消失、就消失了?
……
一切无论情不情愿,都将暂时告一段落。夏阳见谈序鼻青脸肿,本想调侃两句,又想到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随即作罢。
“我先替你处理一下伤口吧。”夏阳坐在地上说,他真有点累了。
“嘶——”受伤的大腿暴露在空气外,真是又冷又疼。
“这个苏苏桉真是恶毒,你就说了几句难听的,他就……”夏阳反应过来,连忙止住话头。
我赞同地应和道,“他就是个神经病。”然后察觉不太对,看向他,“夏阳……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说来话长。”夏阳回避着视线,处理好之后两人就搀扶着下了山。
路上所有的人头都消失不见了。我的世界不再周而复始,它危险复杂,神秘恐怖,还有像苏苏桉一样的大变态。
夏阳说,这可能只是一个开始。我也这么觉得……啊,真倒霉。
回到婶子家一推门,就见婶子躺在小宝身边,而孙寒则晕倒在地。
婶子已经没了呼吸,此刻她的手心里正放着小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