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感激您。”
梅尔卡被夸得不好意思,带他在热闹的街上逛了很久。
海利瑟斯这边就是另一番不那么美妙的景象了。
一早,流亡的北国贵族,肖恩·卡拉奇便被不速之客吵醒。
孩子在一旁哭闹,他烦躁地呼喊保姆兼佣人,一个微胖的面皮红润的女人:“荷娜?荷娜!你在干嘛,哄好孩子。再去看看是谁来了。”
荷娜嘴里是一长串抱怨:“孩子一早来找您,您至少拥抱一下,说声早安也好。又是抱孩子,又是招呼客人,我该先做哪个?要我说,您真不该辞退可怜的吉娜,您看现在,家里只有马夫,厨师和我,三个仆人,怎么照管得过来?”
“荷娜,够了!如果你再不闭嘴,你也可以走了!”
“您说什么?好啊!好啊!我走就是了。您付的这些薪水,也就只有我能忍受了。可您呢,您竟然还不知足。吉娜走了,现在她的活儿也在我身上。您要到哪里去找又愿意照料孩子,又能做家事的佣人?您坚持的话,我现在就走。”
荷娜好厉害一张嘴,脸上的表情又是受尽委屈,她不时看他一眼,适当地挤出眼泪,用手帕假装抹着。
“荷娜!不要走!父亲,不要让荷娜走。”
“出去!都出去!”肖恩的头开始疼了。
他披上晨袍,略整理下头发,咒骂着自己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红头发女人,脸色不善,他心想,即便长了这样一张毫无美丽可言的脸,至少也该笑一笑,不该用如此骇人的表情。
“你找谁?”
“肖恩·卡拉奇。”
“肖恩·卡拉奇阁下。”他傲慢地纠正。
海利瑟斯知道他把自己忘了,把剑按在了他的胸口。
“别……我可以给你钱。”
为什么求饶得这么快?更让人生气了啊。
海利瑟斯冷笑道:“认识这把剑么。”
“不认识,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是银鹰战队的剑。你的仆人造反时,宝琳娜也是用这把剑帮你摆平的吧?”
“啊!没错……我想起来了,你是我妻子的朋友。那我们也该是朋友才对,误会了。”
“哼。宝琳娜的孩子在哪儿?”
“就在屋里,他很健康地长大了。你快放下剑,我们好好叙旧。”
“你在害怕?”
他想说,当然了!!你可是用剑指着我。
表情却不自觉给了一个讨好的笑。
“给我反抗啊!那里面是你的孩子吧,在孩子面前,父亲可以被吓成这个样子吗?你给我反抗啊!”海利瑟斯疯狂地愤怒了。
被这样一个废物男人欺骗着、伤害着的宝琳娜,被他利用后又浪费了的爱情。被这样一个窝囊没用的人骚扰着的琳达。
海利瑟斯为她们震怒。
已经落魄至此还要欺压处境更差的人……
这就是北国圣都的贵族,那些观看银鹰战队表演后对她们的身材评头论足的男人,这就是贵族。
海利瑟斯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提剑在他肩膀处开了一个血洞。
他立刻哇哇乱叫,不住讨饶。
“一定是为宝琳娜出气吧?我对不起她,但都是因为……她们勾引我。”
她们。
好。
“你不要说了,现在,我允许你像狗一样爬到院子里,看到那棵树了吗?”
肖恩颤颤点头。
“你只要爬到哪里,在那里乖乖地停下,一动不动,我就不杀你。”
“啊?”
“哦?没有听懂吗?肖恩·卡拉奇阁下。”
“懂了!懂了!”
丑陋地爬着,蛆虫一般。
为什么是这种人,他表现得越软弱,海利瑟斯就越恨。
女仆荷娜闻声而来,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尖叫。
“我要见那个孩子。”
荷娜圆圆的脸上,却微微浮现勇气,颤颤发抖地说了一句:“不行……”
“他才六岁,你放过他。求求你。”
海利瑟斯落泪了。
肖恩·卡拉奇,你该死。
意识到一个父亲还没有照料孩子的女仆在乎他的性命。海利瑟斯对这个人的鄙视和恨都冲到了头顶,眼睛似乎因激动变红了。
红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睛,红色的怒火。
她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