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哚哚哚……”
某种尖锐的物品敲击玻璃的声音惊扰了正在苦修的小柏德。
小柏德带着疑惑走到窗前,原来是一只信翁。
看见小柏德,穿着绿色制服头戴小帽的信翁从它胸前的信兜里,叼出一封黄皮塑封的信,示意给小柏德。
捏着信封,看着信翁远去,小柏德带着好奇的心情转身回到床上。
心里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会是谁给他寄信,直到他打开信封舒展开里边的牛皮纸。
“嗨,亲爱的小鬼,有没有想我啊?
你该不会把我忘了吧,这样姐姐可是会很伤心的哦。
近来身体安好,魔力浸染问题是不是得到解决啦?都跟你说了,在圣彼修斯一切皆有可能。”
小柏德看到这熟悉的语气,会心的笑了,他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给他寄信。
不过莉莉安应该不会只是为了关心他,而特意给他寄了一封信,他继续往下看。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一定会高兴的跳起来,天呐,真的好想在现场看到你手舞足蹈的样子,那一定有趣极了。
咳咳咳,听好了,好消息就是~~就是~我找到你的爸爸妈妈了!怎么样,有没有很惊喜!”
看到这,柏德差点从床上跳起来,这么久了他总算听到了关于亲人的消息了,万幸他们都还活着。
眼睛逐渐开始升温。
“别担心,小鬼。我跟你保证他们都没事,篇幅有限,我只能跟你说我已经将他们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了,并且告知了他们你的下落。
他们让我向你转达:他们很好让你不要担心他们,让你好好学习努力活下去,他们会在家里一直等着你们。”
“啪嗒”
寂静的卧室里,眼泪滴落在纸上的声音那么清脆,像是触发了某个开关,小柏德的眼睛已经布满了泪花。
吸了吸鼻子,抹去眼中的泪水,小柏德接着往下看。
“好了小鬼,一定哭鼻子了吧,真是羞死人了。
真是让人羡慕的家庭关系呢,所以小鬼努力变强吧。
等你正式成为一阶巫师的时候,再来找我要你父母的住址吧。
希望真理能够为你指明前行的道路。
你的姐姐
莉莉安·玛丽”
合上信纸将其按在胸口,小柏德久久不能言语,莉莉安这个讨厌鬼弄得人家又哭又笑的,不过她那跳脱的语言确实冲淡了柏德来不及涌上来悲伤。
深吸了一口气,小柏德再次将信纸展现在眼前,仔仔细细的把每一个字又读了一遍。
浅浅的笑始终挂在嘴边。
“你今天是怎么了?
怎么老是一个人呆愣愣的傻笑啊,学戏法把脑子学坏了?
都说了,让你不要在戏法上浪费时间,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脑子学坏掉了。”
米尔恰看着今天格外诡异的柏德,有些不放心的用手背测了测柏德的额头,一只手放在自己脑门上。
“没发烧啊。”
“啪”
反应过来的柏德一巴掌打掉了杵在自己脑门上的手背。
“你才脑子坏掉了呢!我这是高兴,高兴懂不懂?!”
“哦,你一阶了?”
“没有。”
“那你是铭文固化了?”
“也没有。”
“那你高兴个什么劲,你还是找药剂师给你配一副镇静剂吧,我看你现在有点不太正常。”
“不是,你过来我悄悄给你说……”
柏德放下手里的叉子,俯身示意米尔恰靠近点,米尔恰看他这么神神秘秘的,也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俯身侧耳倾听。
把嘴里的肉嚼下去,米尔恰怪异的看着小柏德缓缓说道:“怪不得他们都说你是幸运小子,能从恶魔的手底下活下来就算了,居然还能庇护到自己的家人,你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说完,又叉起一块肉排,优雅的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小柏德见状也叉起一块肉丢进嘴里,边嚼边说:“要是有的选,我才不想要这运气呢,我就还有半年的时间了,要是再没办法进阶巫师,我怕是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喝了一口蔬菜汤,顺了顺口,顺带用方巾擦了擦嘴边残留的污渍,米尔恰这才幽幽开口。
“干什么,干什么!
说什么丧气话呢,你可是要成为最优秀药剂师的男人,怎么可以就被眼前小小的挫折打败了呢!
还有半年时间呢,怎么?这就要不战而逃了?
那行吧,以后我这位巫师届最强咒术师会经常去你的墓前看你的。”
柏德闻言怒竖中指,并发出了亲切的问候:“法克油。”
“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你不是我认识的米尔恰,快把之前的米尔恰还给我!”
两个人嬉笑间结束了今天的午餐。
下午选修课上,柏德百无聊赖的看着光影投射上的植株,手里拿着笔无意识的在本子划拉。
这节课的内容是小柏德提前学习过的,所以这会才觉得有些无聊了,但也不敢太过放肆,还是留了一点心神在课堂上的。
“接下来该尝试哪个铭文呢?”
脑子里想的都是篆刻的事,很多基础铭文都已经尝试过了,都是不咸不淡。
叹了一口气,难道自己真的要随便找三个铭文凝聚灵核吗?可是真的好不甘心啊!
无声仰天长叹,这个时候台上老师的声音传到了柏德的耳朵里。
“同学们,曼德拉草处理起来非常麻烦,这个时候我们若是掌握了零阶戏法—净化,就能很轻松地去除掉曼德拉草里有害的杂质,从而提高我们的制备效率。
其实很多草药的处理过程中都能使用到净化,这的确是个非常不错的辅助魔法。
但是我要提醒你们,千万不要试图将净化的铭文刻录成初始铭文,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二阶巫师是在学徒时期选择刻录净化。”
老师也怕因为自己一时嘴快,这帮子学徒脑子一热就都跑去刻录净化了。
虽然这的确不关她的事,但大家好歹以后都是一个流派的,万一真有人走得远了,反过来受益的不还是一整个流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