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给小柏德让出了一条道,说实话顶着这么多人的目光走路,确实蛮有压力的。
众人看着这黑绿黑绿的药汁,都在猜,这到底有用吗?
“约瑟夫阁下,你帮我把殿下扶起来。”
指望埃克托自己把药喝了是指望不上了,只能申请场外援助了。
约瑟夫此时也已经将箭头取了出来,正在给埃克托包扎伤口,听到柏德的请求,二话没说就把埃克托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
好在虽然意识迷糊,但身体的本能还在,汤水送到嘴边,埃克托还会本能的吞咽。
很快一小碗的药汁就被喝光了,柏德示意约瑟夫可以放下埃克托了,让其平躺更好吸收些。
柏德顺势检查起了约瑟夫处理的箭伤,没想到约瑟夫看起来五大三粗,居然还是个心思细腻的家伙,身上竟然随身带有止血药。
“没想到,你居然还懂医术?”
约瑟夫悄悄来到柏德身边,此时柏德正检查那支被扔到一边的利箭,上边还有辛多度小狮子的鲜血呢。
“啊,你说那个啊,那可不是什么医术。
这都是我流浪的时候,从别人那里学来的。
你知道的,流浪是会死很多人的。”
柏德拿着箭,扭头看向约瑟夫,他总觉得约瑟夫好像对自己很感兴趣,应该是自己的错觉。
“流浪吗?那确实很辛苦,方便讲讲吗?”
约瑟夫一屁股坐到柏德旁边,状若无意的挑起话题。
柏德眯了眯眼睛,有些拿不准这个约瑟夫是几个意思。
但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哎,殿下好像醒了,我得去看看。我先告辞了,阁下。”
约瑟夫看着柏德离去的背影,顺手拈起地上的草根,略带玩味的勾了勾嘴角。
别看柏德忙前忙后忙了这么久,但实际也就几分钟的事,几分钟后贝里一脸寒山的回来。
看模样就知道,一无所获。
得知埃克托的伤情得到了控制,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他特意找到了柏德拍了拍柏德肩膀。
“安德烈,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有你在,后果难以想象。
我贝里欠你一条命!”
好家伙,直接贝里带头,柏德一下子就收获了十四位巡卫骑士的一条命。
柏德表示,其实换成钱也不是不可以。
一行人一回到城堡,就引起了轰动,要是没带上脚铐木枷就更好了。
柏德坐在地牢里,羡慕的看着外边夕阳里晚归的飞鸟。
“安德烈,你可以出去了。”
卫兵打开了牢门,示意柏德可以出去了。
跟卫兵大哥道了声谢,柏德飞快的沿着斜坡跑出了地牢。
一路向埃克托的房间飞奔而去,今天还没过完呢,自己可不能失职。
终于,一头大汗的柏德出现在了埃克托的房门外。
恰逢此时,一大群人簇拥着一位身材魁梧,眉眼含煞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中年大汉,从埃克托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跟在这位大汉身边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医师,挎着一个古旧但不失典雅的木箱。
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但是结合目前已知的所有信息来看,柏德可以断定,这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应该就是辛多度的现任狮子王,卡尔斯·阿尔布什。
“陛下!”
废话不多说,赶紧行礼。
柏德看见了卡尔斯陛下,卡尔斯当然也看见了柏德,看到柏德他眉目舒展,上前两步拍了拍柏德的肩膀。
“你就是安德烈?
我听说你了,做的不错,小伙子!
加油,好好干,我看好你。”
“这是我的荣幸,陛下!”
柏德装出一副受宠若惊但又要很克制的表情,确实蛮难的。
“你就是安德烈?
听说你只用了伏地黄,遏制住花尾蛇的毒性?
这是怎么办到的?”
一旁的老者也是不甘下风,一把拉住柏德的手,双眼中充满了好奇。
“呃,我也不清楚啊,当时情况危急,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
“好了,汤玛斯,安德烈还只是孩子,你就别再为难他了。”
卡尔斯上前替柏德解了围,柏德不好意思的朝他们笑了笑。
“那个,汤玛斯先生,请问我们殿下的情况怎么样了?”
柏德确实比较关心埃克托,毕竟这可是自己的任务目标,可不能出事喽。
但这话落在卡尔斯的耳朵里,这不就是一个妥妥的忠心赤胆吗?
瞧瞧,一点都不居功邀赏,反而一心为主,能有这样的男仆,主又何求啊!
这孩子,越看越喜欢。
“安德烈,你不必担心。
埃克托的身上的毒,已经被汤玛斯解掉了。
现在只需要好好静养就好了,这段时间你可不要偷懒哦。”
汤玛斯刚想说,话头就被卡尔斯接过去了。
汤玛斯咂咂嘴,还是说了句:“如果愿意的话,我的诊疗室你可以来看看。”
“我……”
看着走远的人群,柏德想说的话如鲠在喉。
他想说:不是,我就当一天值,明天不是我了。
于是第二天,尊贵的埃克托王子享受了双男仆的快乐。
“安德烈,水……”
“安德烈,我饿了……”
“安德烈,我要上厕所……”
“安德烈……”
“啪!”
一声重重的书本拍击桌面的声音,不仅把某个卧病在床的小王子吓一跳,还把躲在一旁当柱子的另一个准男仆吓一跳。
“咕嘟~,
你想干什么?
我警告你,你不许乱来啊!”
埃克托看着此时,面无表情朝自己走来的柏德,有些心虚。
“埃克托!”
“干……嘛?”
“我拜托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就叫我一个人干这干那的?我们今天可是两个人唉,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那,那我不是跟他不熟嘛,那个谁,你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我叫莫里斯·拉丰。”
莫里斯其实还有句话想说,其实殿下不使唤他也是没事的,但看到幽怨的柏德,他没敢开腔。
没看到,连王子他都敢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