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在他手指尖滑动，落入灶台中燃烧。

“不愧是法师职业，学的这么快。”凡斯雅说着，往锅中加入切好的蔬菜与土豆。

他发现自己根本不饿，即便闻着香味，他也没有任何想要进食的欲望。

或者说，很多欲望都消失了。

“今天吃点炖肉，上好的牛肉味道就是不一样。”凡斯雅尝了一口后说着。“你这奇怪的名字是外来者的意思吧？”

“别用那个该死的巫术！”

楼下传来一声尖叫，随后是一声爆炸。一会短暂沉默后，他们看见三个满身白漆的家伙默默走了上来。

“那个，解除异常的魔法再给我们用一下？”莱尔指着他们三个说道。

“别再用巫术了，那东西真的很不靠谱。”普泽诺说。

“今天魔力有些异常，似乎被什么扰动了。”莱尔说。

“这涉及这个世界对魔法的本质的定义，魔力似乎源于环境流入而非施法者本身产生，形如水流或是气流，任何扰动性的因素都可以造成最终结果偏差。”卡洛斯说着，一个劲用抹布擦拭自己的脸。

“是你技术不行吧，你看看人家奥赛兹，魔法从入门到精通只花了几分钟。”凡斯雅一边搅拌一边说着，指着旁边放满卷轴的柜子说道。“来，作为一个法师抄录魔法和使用是必须的，你找那个写着清洁的卷轴，学里面的法术给他们用。”

“怎么用？”他从柜中按字母顺序扫过，拿出卷轴打开观摩着里面的奇异的文字。“我好像……明白了。”

“法师看不懂卷轴就可以被开除法籍了。”凡斯雅吐槽道。

引导着法术挥下，三人焕然一新。

“施法专精的职业就是不一样。”莱尔摸了摸自己身上说道。

“清理是否包含主观因素？纯粹客观下难以定义何为污渍。”卡洛斯理了理衣服说道。来到餐桌前看着端上来的食物。

“下次不许你们在这里使用巫术！”普泽诺有些生气地说着，拉开椅子坐下。

“就凭我们五个，赚够施工费还是太慢了。莱尔你那个店面设计，装修费少说三百金币。”

“自己装修性价比最好。”莱尔给自己盛了一碗坐在一旁说着。

“不如我们……卖魔宠吧？抓点魔物把它们打服。”凡斯雅道，拿出她专属的红色瓷杯到咖啡机前装上一大杯咖啡。“最近传讯类的魔宠很值钱，特别是会飞的。”

“怎么抓……卡洛斯先生变鸟去拐一群过来我们四个拿着张大网抓？然后买完后一看，诶，卡洛斯先生人呢？”

“我有个疑惑就是，如果有魔法的话，传讯为何还要通过物理手段？”他虽然没有任何想吃东西都感觉，但仍然也给自己盛上一小碗装作在吃。

“一般人操作魔力的能力极差，除非你能发明一个魔法英特网之类的玩意传递信息。”莱尔说着，“我已经想好了，卖炸物和啤酒最快打出名声，然后再开始卖传统食物。有奥赛兹就好办了，法师有一种傀儡术可以做金属傀儡当员工。”

“工业化可大批量生产酒类饮品并保证品质是一大优势，在过去，酒类酿造往往浑浊且劣质。”卡洛斯说着。“源于未来的工业技术在很大程度上碾压了过去，包括对手工业的严重打击。例如机器可以快速纺出大量廉价布匹。”

“因为有魔法，储电便携电磁炉这玩意我们贴几块水晶上去说是魔力炉就能把他们糊弄过去。”莱尔指着灶台说道，“我打算在楼顶装太阳能板。然后在屋子里多贴点魔法相关装饰，让人误以为这是一个充满神奇魔法的地方，如何？”

“水晶，更多的水晶，还有最能代表魔法的东西……火，接着装饰点像云彩一样变化的变色涂料壁画。”凡斯雅想了下说道。“各种魔法戒指！哈，我已经能想象到奥赛兹以后十个手指上戴满各种效果戒指的滑稽场面了。”

“对，水晶。每一个西幻作品里的魔法装置一定会用上水晶，我们去那个矿洞多采点，等开店了还可以去猎魔物肉来试着烹饪。”莱尔思索着说道。

“魔物肉能……吃？”他问。

“一部分可以，像是一看就是什么鸡蛇、野猪、牛这类的。如果你要是过得去心理关，还可以吃猪人。”凡斯雅说。“这些算野味，一般人打不过，冒险者猎了又带不回多少，主要还是拿素材搞装备的——就是那种游戏，用怪物身上的碎片做装备。”

“无非就是图那点附着到力量，论材质我就没见过哪个魔兽的皮肤能扛得下合金剑。”莱尔指了指自己腰间的宝剑说道。“这玩意，为了冶炼和锻造它，我们在地下室搞了好多实验。”

“你们已经来这里很久了？”他问。

“那当然啊，我们是陆续穿越来的。我们四个最早来的是卡洛斯先生，然后是莱尔，接着到我，最后是普泽诺。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时不时往那个草原跑，主要是看还有没有更多穿越者过来。”凡斯雅解释道。“我怀疑这世界上其实有其他穿越者团体，这也是为啥莱尔一直把现代化衣服穿里面。”

“卡洛斯先生比我早九个月来到这里，就是现在变得有点，呃，你懂。”莱尔指了指脑袋说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但我和普泽诺是同学。我的死因……很惨，游泳时被卷入漩涡，强大的吸力让我无法摆脱最终溺亡……”

“我都警告过你不要随便去陌生水域游泳了。”普泽诺不满地说道。

“你的死因不也很离谱？”

“谁能知道，我居然是被爆炸所杀死。烈焰烧尽了我的身体，热浪将我淹没。”普泽诺缓缓说道。

“哦对，就是，虽然现在普泽诺她还没发病。但是你如果有一天遇到她突然性情大变，那是她的人格分裂复发了，可能会变得极具有攻击性。”莱尔说着。“能从系统中买药……但，你应该不是精神科医生吧？”

“不是。”他看向了卡洛斯。“你是怎么……死的？”

“死亡作为生命终结的定义，往往……”

“不，说真的，你是意外还是？”

卡洛斯停下来勺子，细细思索着。

“也可能是老死吧？毕竟卡洛斯先生总是有点老成。”凡斯雅打趣说着。“而我，我是被火烧死的，火灾之下，一根燃烧的钢筋贯穿了我的身体。随着房屋倒下，我被砸下并挂在空中活活被火焰吞噬。”

“我被捅了一刀，但我艰难地撞开了凶手跑开，一脚踩滑撞倒了医疗器材……后来忘记为什么着火了，我没来得及脱下燃烧的白大褂，艰难爬上阶梯是我最后的记忆。”他说着。“似乎除了莱尔外，我们的死法都和火有关。”

“如果将火焰扭曲成漩涡，莱尔的死因某种意义上也是在形态交织下的灭亡。”卡洛斯饶有兴致地评论道。“火焰是变化的，就好像水流。硬要扯上关联并非不可行。”

“没有大货车撞击差评。”凡斯雅吃完将碗筷放进水槽中拿出牙刷去洗漱中，下楼观摩他们刷漆的成果。“很有……废土风，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去抓兽人过来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