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向来婚约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从小被定下婚事,十有八九是她父母的主意。
她想过他们死了,可每次生辰,远走寻药的师父师娘都归来,每回都带她去万宴楼过生辰。
每年生辰,同一个地方,同一个席位,她面对的同一张桌子,永远都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穿着非富即贵。
前几次她以为是巧合,次数多了,她就起疑了。
她派去调查的阁员无法查到他们的身份来历。
她猜测,那两位是她的生母,女子看向她时,满目柔情,比师娘看她的眼神还要温柔。
男子对她,除了柔情,还有心疼。
没错,那个眼神是心疼,还掺杂着愧疚。
她与他们那么近的距离,却不与她相认,她想不明白,也不愿想。
师父看中她天生武脉的体质,从小教她习武,过程艰辛,胜在她能抗,除了练习苦了点,其余的,师父师娘没少她什么。
至少,这一路成长,她过得肆意潇洒,唯独见了别人家的孩童有父母陪会伤感。
想到这里,沐雪意识到一个问题。
丞相姓沐名庄严。
沐,与她一个姓。
如果丞相是她父亲,又是文书客,这一切会显得合理。
唯一不合理之处,丞相夫人爱女,一直渴望有个女儿,奈何生下三公子沐竹后,身体坏了,不能再孕。
倘若她真是丞相之女,按照丞相夫人爱女如命的性子,不至于让她流落在外。
这一切唯有到了上都,她亲眼瞧一瞧丞相的模样才能说清。
被冷落一路的临风,中途没忍住与沐雪说话,哪知她一脸深思,不曾回应他。
“沐雪,你在想啥呢?和你说话一直不理我。”
“丞相可能是我爹。”沐雪一本正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