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一年,宣府边陲小镇。
【桃花堡,不见桃花】
【王望师,字:战北】
【身份:马夫】
【原身:985肄业生】
土堡内100多户人家,街道上寥寥无几的行人,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头发打结,坚硬到如果回家忘记了带钥匙,将头往锁孔一捅,直接可以当开锁铁丝使用。
他这个马夫刚穿越真是经历了大喜大悲,
喜的是居然有个童养媳,叫韩嫩娘张,是真嫩,她娇嫩得如同初绽的花蕾。
才十三四岁!造孽啊!
她瘦的骨头可以弹奏一曲十面埋伏,一阵‘2’级微风就能将她吹走。
悲的是真穷。
住处简陋至极,一间破败不堪的茅草屋,顶上夜可观星,
四壁是土砖为墙,经年累月侵食,透风透光,毫无隐私可言。
家徒四壁,烂碗碟也不多一个,连米缸内米虫子也饿的皮包骨四脚朝天连连翻眼,哀嚎哭叫最基本的温饱都难以保证。
一日两餐,常常是野菜拌糠,勉强果腹。
衣物补丁叠补丁,丁丁碰补丁,袖口边角料毛刺放在现代绝对是潮牌。
寒冬腊月,就仅有的两件可怜单薄破衣裳用以御寒。
不知道原主怎么还没冻死?
酷暑难耐,太阳公公咧嘴大笑炙烤着大地。
酷似何润东的王战北赤了上身,人鱼线若隐若现,腰间挂着一个身份证:墩军王某某,玖伍贰柒。
他放下挑粪箩筐,走进里面,见到她手臂儿挎着篮子中的野菜,眉头微拧:“嫩娘,我回来了。”
“战、战北哥哥。”韩嫩娘抬首,有点不适应他自个儿新起的名字,声音娇柔带着一丝羞涩的亲近。
“我去看看月俸禄到了没有。”
“嗯。”韩嫩娘瘦瘦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眸子有了一点明亮的光。
王战北向前一步,搂着她小身板,掂量掂量:“不够六十斤,我等一下去买好菜,必须要加肉肉的,这样才能长得壮实些!”
韩嫩娘小脸一红:“战北哥哥,娘说过大年我俩便成亲。”
“成亲?”王战北放下她,宠溺捏捏她的挺俏鼻子:“不急,等你长到110斤再说吧。”
韩嫩娘低头望着自己的小身板,蹙眉为难不自信道:“110斤?我可以长到?”
王战北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当然可以,我会好好照顾你,让你吃得饱饱的,长得健健康康的,像个小白猪一样胖胖的。”
“他会逗人家开心了!”韩嫩娘脸颊泛起红晕,眸子熠熠生辉,俏皮一笑:“人家才不做小白猪哩!”
“好,不做就不做,我去了。”王战北迈出大门口,不远处。
堡丁二牛、石头以及哨探狗剩、二狗,或蹲或站,围绕着一块石碑边嘀咕吐槽。
一旁,有几位妇人——翠花、春兰及其他几位——正于木上晾晒衣物,偶尔插话几句谁家生了娃,谁家杀了个鸡,谁家夫妻半夜三更干仗了。
大门边那一块古老的石碑,详细记载着哨所的人员资料档案:“……桃花堡内驻守将士共若干名,
其中夜不收哨探四名:狗剩、二狗、黑子、大壮。
戍边堡丁及家眷:大柱,配伍翠花;铁蛋,配春兰;二牛,配秋香;石头,配冬梅;栓子,配秀英;长根,配桂花;老拐,配菊花;铁锤,配梅花;大虎,配红霞;小顺,配兰香……
生计用具:铁锅十四口,锅铲七只,缸十四只,瓷、盘、桶二十八个,粗瓷碗二十八个,棉被十二床,毛毯二十八条,暖炉七个,铁皮吊壶十五个……
武器装备:缺轮佛狼机炮一门,会炸膛鸟铳两杆,生锈虎蹲大炮仨门,打不响三眼枪四把,表面上弹药充足。
作战工具:每士配备硬弓一张,刀枪一套,箭矢十二支。
旗帜两面三刀,旗杆四根,旗绳四套,提灯六盏,梆子铃铛两套,轻便梯两架,柴堆十余垛,备用烽火狼烟5捆,备用石块四十堆,以及牲畜粪便若千斤……”
苦寒之地立此碑是作让上面的锦衣卫大人等等随时前来清查有没有亏空。
简朴的土屋沿着围墙还有十几间小屋子,一旁的古井已干涸,偶有公鸡带着几个母鸡悠闲自得溜达溜达。
另一侧,是陈旧的羊圈、马厩、粮仓等。
哨所内,十几平方空气中弥漫着特有的乡土气息——混合着牲畜粪便、酸臭味浓混。
十几位英勇的戍边将士与他们的家人在一室不知道唠什么嗑。
“头儿,月俸禄到地了吗?”
堡长老拐,从一个箱子拿出两串古旧铜钱,扔到台面上,“大根,到了,呐,200钱,画压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