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号,如往常一样,秦末端着咖啡杯坐到桌前。
八点二十五,电脑开机时顺便拿起昨日稿件瞧着,脑中过着不过涌现的思绪。手机在此时响起,秦末顺手抄了张纸将脑中一切记录下,字体歪歪扭扭,忙起来到顾不得这些。
“张编,您说……”
听那头讲了会,手中动作忽的停下:“获奖?您是说我要去颁奖现场。”
啪嗒一声,手中的笔落在桌上,秦末重新捡起紧握在手里:“张编,您知道的,这些场合我一向不去……”
“年轻人嘛,还是要多出来走动走动。”
张编四十出头,一直负责秦末的稿件,她倒利落从不拖稿,以至于有种错觉,好似写过般熟练。
“小秦,是这样,有个投资人看中你这本,当年聊聊。”张编语重心长,“干这行的混到改编就算熬出头了。”
这话倒是没错,几年下来秦末敲了几百万字,同作者群也常唠叨,这一行说白了,要么混名要么摸钱。
俗,是俗。
秦末从不认文人这俩字,俗人这俩字形容她倒是更贴切些。
“老张……”
秦末紧张时常这样叫他,小姑娘想法多倒也顺从规划,不像他手里另几个,整天等着伯乐和她这十八线小作者产生共鸣。
大海捞针见鬼去吧。
“机会难得,你不来……”那头清了清嗓子。
“来,我来。”
也不知哪冒出的勇气,秦末拍着额头,听张编又唠叨几句,那头挂断才喊出声。细想这机会她也等了三年,一本又一本石沉大海。几年前机缘巧合做了场梦,基于前头数据不错,勉强混饭。
这本秦末压根没抱希望,半个月爆更,一股脑码了一大堆稿,张编电话倒是打的勤,比印象中勤了不少。
数据不错,比预想得不错,老张不常夸人,想必是真不错。
至于如何,秦末写了这么多年,好坏倒是越发不敢评价了。
一年前,老张打了八百个电话,秦末刚接那头就发了火:“小秦,你这新书开的我是一点没听见风声,你这兔子断尾巴,扔了本烂尾给我伺候,你倒是一声不吭开新书了?”
倒是没骂,老张也算文学青年,早年留了两本古迹,说是大学时一时兴起写的。
怎么说呢?反响不错,就是没掀起多大水花。
也因此,不偏不倚秦末成了他手下第一个作者。
老张干这行晚,他总说这世上千里马多,伯乐难寻。既然如此,那他就去当这个伯乐,这不就碰见了秦末。
他算性情中人,秦末不算。
老张说,秦末是典型的步骤对了结果错了,就差临门一脚,秦末狡辩这是迂回战术说他不懂。
老张倒是给留面子,他哪里是不懂,次数多了也懒得说。
人嘛,有时候难免犯轴,总想最后来个大的。
劲用猛了,反倒扑了个空,做了场大梦。而有些梦,就像过了几世。
撂下电话,瞧着纸上歪扭不成样的字,秦末有些哭笑不得。出版、改编,这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撂眼前了。
秦末,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
老张说的日子差不多还有一个半月,那地方在西市,秦末没去过,这说来也不怪,一个出门甚少的人这次倒是要出趟远门了。
几千公里的路途,想着若是能迸发新的灵感和素材,倒是不亏。当晚,将手中未结稿的小说稿子存了大半,秦末才放心大胆的执行她的计划。
傍晚,秦末打开电脑搜索着关于那古老城市的信息,页面跳出的信息让秦末移不开眼。
西市原叫漯河城,因城中有条河名漯河,故以此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