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个丧家之犬,一个不受皇上宠爱的原配,两个同样丧气的人可不就是一对,他着什么急,别说他如今还不是清心殿的大太监,就算是了,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端木徳淑收回手臂,率先开口:“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品易眉毛微动,发生这种事还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邀请皇上留宿?
宗之毅没有动。
果然。
端木徳淑转身,临到门口回头:“姜汤好了,别放凉了。”
清心殿的寝宫内,宗之毅让人伺候着换了睡袍。
端木徳淑已经重新打理整齐,坐在床边,长发垂在紫红色的锦缎床上。
“睡吧”
烛灯熄灭大半,前一刻还灯火通明的清心殿,重新暗淡下来。
顺圆的事多少影响了两人的兴致,宗之毅没有什么需要,端木徳淑也没有情绪,帷幕落下,一片静谧
天蒙蒙亮的时候,端木徳淑伺候宗之毅早起,两人说着话,仿佛昨晚的阴霾已过,端木徳淑把人送出清心殿,还拉了拉他的衣袖。
赞清离开清心殿很远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头,见端木娘娘竟然还站在原地目送皇上,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警惕,不能让品易入了这位娘娘的眼。
顺圆最终没有撑到药女煎好药就去了,昨晚浴房内五位当值的宫女也没有逃脱既定的下场。
端木徳淑回到寝殿,吩咐人洗涑,并没有多少生命无常的感觉,她生而上位,主子处理奴才天经地义,别说顺圆是真的犯了错,就是没有,皇上想杀谁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她就是觉得无力,总觉得哪里不对。
端木徳淑握着毛巾突然看向戏珠:“戏珠。”
“娘娘”
“就算是为了我好,你会”
戏珠急忙摇头:“不会”怎么可能,她又不是傻了。
端木徳淑思索着擦着手指:是啊,不会。风险大,结局不明朗,过程中有太多变数。愚忠的奴才很多,但太愚蠢的绝对做不到顺圆的位置,宗之毅又凭什么相信她:“你去查查,她最近接触过谁又为什么突然生出这种想法”
戏珠心中一颤。
端木徳淑神色淡淡:“去吧。”怀疑身边的人,是对她御下能力的否定,能动摇她身边的二等丫头,身份也定然不一般,有这么一个人一直在她身边,简直是对她的讽刺。
每位贵女身边的贴身人,不敢说从小到大说了什么都有人纪录,但一举一动绝对清白是肯定的,这样的人,她还控制不住,不是她无能是什么。
端木徳淑对自己有没有能力看的不重,就像她不会骑马打仗,不善饮酒奏章,现在对这些要面子的东西没有以前看的那么重了,总觉得可有可无的:“做的谨慎些。”
“是娘娘”
端木徳淑把毛巾给戏珠:“昨晚谁值夜?”
“回娘娘,是宝珠。”戏珠为了缓和气氛,故意笑道:“那丫头贪睡,奴婢刚来,她就要挂在奴婢身上睡过去。”其实是担心顺圆:“奴婢看她耍宝,就让她先下去了。”
“嗯,昨晚的安神香不错,一会你让人再配点。”先睡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