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瑜王府的后院花池边,盖有一座亭子,池边微风拂过,随意撩动垂在池边的柳条。
三位俏丽佳人正在亭子里,一个拿着纸笔认真写字;一个双眼出神看着微波荡漾的水面;还有一个正假模假样舞动手中的木刀。
崔槐槐放下手中的毛笔,一排娟秀字迹很快便写好在白纸上。
“完成!”
少女拿起纸张,满心欢喜地品读自己刚刚补好的词作。
她将诗会上所得到的那半首佳作,凭借自己的想法给重新创作了一番。
连读两遍之后,崔槐槐摇头,还是觉得不行。
重新拿起毛笔,在新的白纸上开始再次创作。
陆清霜坐在一旁,美眸一直凝望池边的荷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耳边除了崔槐槐逐字逐句拆字的声音,还有乐正采音手上木刀挥砍空气的呼啸声。
两人的声音都没有打断她此刻脑中的万分思绪。
瑜王崔玠的身影出现在三人面前,乐正采音和陆清霜异口同声地礼貌打招呼。
“崔伯伯。”
三家人之间的关系本就友好,在称呼上自是没有太多的尊卑之别。
崔槐槐见到父亲过来,放下手中的毛笔,开心地拉着瑜王坐下。
“爹爹,那个宫里来的宋公公已经走了吧?”
“嗯,已经走了。”瑜王摆手示意陆清霜和乐正采音坐下,神色严肃地告知三女。
“圣上有旨意,今日画舫上发生的事,切莫再跟他人提起,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将宋公公的话传达给在场的三名女子,瑜王又特意叮嘱陆清霜和乐正采音。
“陆丫头,乐正丫头,你们今日在画舫上的所见所闻,就不用告诉家里人了,以免惹来不必要的祸端。”
二女听到瑜王的告诫,双双点头明白。
她们知道今日发生的事,牵扯到了关于皇家的重要秘闻。
所以皇帝才会派人过来提醒她们,不要到处乱传。
瑜王把该说的都提醒到位,正要起身离开亭子,双眼被自家女儿面前一张写满字的纸稿吸引。
“你这是在写诗词?”
“嗯,爹爹您看看,写的怎么样。”
崔槐槐眨着漂亮的眼睛,期待父亲瑜王能给自己一些可观的意见。
瑜王拿起看完上半阙,顿觉索然无味,语气调笑道:“你去了一趟诗会,就是想效仿那些文人才子写诗?”
听到父亲的话,崔槐槐心里明白自己补上的空缺依然无法整体契合。
崔槐槐失落的模样看在瑜王的眼里,为了照顾自家女儿的心情,他还是坚持往下看完。
直到读完下半阙的最后三句,瑜王神色变得有些惊奇。
“这后面三句也是你写的?”
瑜王在诗词一道上也是略有研究,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崔槐槐对这些感兴趣,多半就是在他这个父亲的熏陶下形成的。
作为一个父亲,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女儿在诗词的创作上并没有很高的天赋。
整张纸上的最后三句,绝对不可能是自己女儿的创作风格。
崔槐槐抬起眼眸,看着父亲瑜王手指的那三句词。
“这三句是女儿从诗会上拿来的,但是前半部分并没原作,而且也不知道作者是何人。”
“这样啊,所以你是想把这三句给补充完整,是吗?”
瑜王这才晓得为什么女儿会如此执着于诗词创作。
看着地上和桌上的满地纸团便可以知道,这丫头肯定试着补写过好多次,但最后写出来的结果都不尽人意。
崔槐槐点头如捣蒜,满眼期待地看着瑜王。
“爹爹精通诗词之道,能否将其补充完整?”
“我补不了。”瑜王摇头,把手中纸稿还给崔槐槐。
“以爹爹的能力都补不了吗?”
三女一同露出惊讶之色,尤其是崔槐槐,她很希望自己父亲能够将这首残缺词作补充完整,可瑜王却说补不了。
“崔伯伯,这词写得真的很好吗?”
对诗词一窍不通的乐正采音,拿起那张纸上下翻看。
“这首残缺的词,妙就妙在那人将整首词作最精髓的部分,给写了出来。”
瑜王眼光毒辣,一语道明:“之后任凭所有人再怎么写,也只是画蛇添足,破坏最后这三句的意境。”
这话无疑就是给那些想要去续写这首词作的人,打上不可能补写完成的标签。
饶是瑜王这种才学不低的长辈,都评价没人能补写完整,那些才子们就更加不可能写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