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意志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周楠正躺在驾驶舱内睡觉。

“系统可能要提前结束副本了，你需要好好准备对付下一关。”

周楠睁开眼，从座椅上起身，微微点头，随后问出心中疑惑：“多谢提醒。我想确认下，这些外星人，也是玩家吧？”

“算是。其实严格来说，只有你们名人类是真正的玩家，其他所有生命都只是配合你们完成副本而已。”博物馆意志如是回答。

“所以，它们也是真实的生物？”尽管早就有这种猜想，周楠还是有些吃惊。

他明白为什么四体人没有属性了，因为它们和自己一样啊……

游戏中，共存在两种生物。一种是如四体人和周楠这样的真实生物，还有一种是死后会变为白光的虚拟生物。这都是系统的手笔。

在这基础上，四体人和人类还是有所不同。初入游戏的万名人类，是真正的玩家，四体人担任的是NPC的角色。至于为什么要这么设计，只有系统自己知道。

周楠心中澎湃的原因，是因为他意识到，自己轻描淡写间摧毁了一个真实存在着的高等文明。

四体人是无奈的，身为棋子，它们只能服从系统的安排，成为玩家的踏脚石。

这令周楠愈发感到恐惧了。系统背后的那个神秘存在，到底有多恐怖？竟然可以以宇宙为棋盘，以文明为棋子，下一局莫名其妙的棋，它究竟为了什么呢？

“这一关的确残酷。你通过考验，它们就要被灭亡；你输，它们就能暂时脱离苦海。”似乎是察觉到了周楠的心思，博物馆也顺着他的想法共情起来。

“操纵这一切的存在，真是不当人啊……”他不由感叹了一句。

“祂本来就不是人，而是这个宇宙的神明，甚至还不止于此。”提到“祂”时，博物馆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许多，不敢表露出丝毫的不敬。

周楠不敢多问，而是继续埋头思考某些以前没有想通的问题。

他明白了化石的秘密。那些埋藏在地底的神秘化石，应该也是类似于四体人的存在，因此死后才没有变作白光消失。这么一来，便讲得通了。

不过，机器管家曾经说过，那些化石距今有十万年以上的历史。莫非十万年前，游戏就开始了吗？这个问题依旧很难想通，只得再次请教博物馆意志。

听到周楠的发问，博物馆没有隐瞒，而是饶有兴致地向他解释道：“你很不错，居然已经发现到这一步了。它们其实是上一次参与选拔的玩家，就和你们一样。可惜的是，它们都失败了。”

周楠瞠目结舌，人类，居然不是唯一的玩家！

这一切背后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早在十万年以前，上一轮选拔就启动了，那批倒霉的生物，也是从某颗星球上被随机传送过来的，具体人数，有可能也是一万，也可能不是这个数字……总而言之，它们最终团灭，无一能够通关，这才有了十万年后针对人类的选拔。

“那我们现在……是第几轮选拔？”他颤抖着问。

不等博物馆意志回答这个问题，空气中突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