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了一眼,却都不敢上前。
“青城?这咋回事啊?”
看着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的衣物,以及衣物下的肉泥,李武打了个哆嗦。
唐青城也觉得头皮发麻,愣是没敢往前一步。
就在这时,那堆烂肉突然化作数缕血水,飘向天空。
看到这一幕,唐青城心道不好,猛地转头看去,果不其然,自己二人刚才停留的地方,一个也没漏,都有血水飘出。
肖沉溪双手合并于身前,笑着看向对面作出防备姿态的几人:“我花了十三年零六个月琢磨出来的生绝转生阵,诸位是第一批客人。”
丝丝缕缕的血水从村庄的各处不断飘起,缓缓在天空中凝聚成一个半圆形的罩子,扣住了整个村庄和一旁的那座此事起始的山。
宋柳看着头顶正在逐渐补全的阵顶,转头对王江海说道:“这肖沉溪竟然还是一个阵师?大致是哪个层次?”
“不知。”王江海脸色也有些凝重,仔细用神识探查这所谓的生绝转生阵的结构:“二十多年前,我们交手的时候,他还只能凭借着那套邪功作乱。”
宋柳攥了攥手中长剑:“你是说,他这二十几年,不仅养好了你口中所谓的重伤,还完善了后续功法,并且从一个半点不懂的外行,自创了这套阵法?”
此等天赋,简直可怖。
王江海点了点头,感叹道:“真不愧是能够凭借自创功法来到地阶的天才。”
宋柳闻言嗤笑了一声:“邪魔歪道!这必然是用数不清的无辜生命换来的境界。”
“你二人竟还有心思讨论这些?”一旁的白足风雀催促道:“这法阵马上就要完成,快想办法逃出去才是正经。”
王江海点了点头,左手再次掐诀,眼中又有无形无色的元气涌动,扫视整个法阵。
白足风雀盯着他眼中莫名的涌动,感受了一下他身周难以形容的气息,感叹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元气?”
宋柳点了点头,接话道:“这就是传说中最接近元气本质的天元气,虽然打架不太行,但若论神秘莫测的能力,其他的元气都远远不及。”
谈话间,王江海已经探查完毕,面色有些疑惑:“这法阵,似乎并不强。就算等它完成之后,我三人也能安然闯出。”
“确实不强。”仍在构造法阵的肖沉溪插了句嘴:“这本就不是困人的法阵。”
他看向对面疑惑的几人,似乎很是享受,脸上浮现愉悦的表情,也不怕几人知晓,继续说道:“以特定局域内的全部生灵的血肉元气作为祭品,以初纳元气的人作为通路,将它们引入我体内,助我的修为再上一层楼。”
所以那座山里的全部生物才会在一夜之间消失?宋柳的疑惑至此解开,但她笑了笑,指着身后的鸟妖说道:“全部生灵?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却见此时被血色元气包裹的人影轻笑了一声:“确实如此。”
话音未落,众人头上的阵顶之中突然出现五根锁链,朝白足风雀暴射而去。
王江海和宋柳立刻帮忙阻挡,但那些锁链根本无法碰触,透过二人径直缠绕在白足风雀巨大的身体上。
锁链捆住巨大鸟妖的瞬间,就有暗红色的血锈从二者接触的地方蔓延而出,迅速突破了青色元气的防线,眨眼间就占据了尺方的地盘。
而作为“地盘”本身被争夺的白足风雀自然不好受,两股力量交锋处鲜血狂飙,雨水般从空中洒落,却又在落到地面之前就与法阵中原本就存在的血幕交融在一起。
已经修炼百余年、跻身化形期的妖兽此时如受伤的雏鸟般啼叫,令它如此痛苦的并不是肉体上道道可怖的伤口,而是直接从神识中响起的、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阵阵哀嚎与痛咒。
肖沉溪见大局已定,脸色更加愉悦:“不用阻拦,锁链并非实体;也不用挣扎,链条由满山生灵的怨气与恨意组成,你等阶又与我相差无多,你挣不开。”
白足风雀闻言痛骂道:“一派胡言!满山野兽皆是直接死于你手,与我何干?”
肖沉溪很是耐心,毕竟法阵已经成型,他解释道:“与你何干?你作为当时山上修为最高的生灵,却选择‘袖手旁观’,对周围的惨状‘视若无睹’,不怨你怨谁?!”
“如果你还是觉得无辜,就自去酆都跟它们解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