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啊,不过不值得我也来了。所以别说这些蠢话了。”他说,“我保卫的晶,已经亡了,你的嘛……我们是不是可以讲个成语叫方兴未艾啊?你将来的作为,我不去做揣测,将军你自有盘算。我今次来,只为拿走一具对于你们来说已经没有用处的尸首而已。何必死逼?为了这具冻僵的尸身而死,你才是最大的不值。我说得对吗?”
金珠拔契一听这话有缓,遂迎合道:
“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啊,叫你的部下退后。放我们走。到我们能全身而退时,我自会放你一条生路。”
“如果到时候你们不放,我又能奈何?”
寤寐佑真又笑了,“这由得你吗?你只能选择相信我是信守承诺的,如果你想死,那事情倒是简单得很。”
金珠拔契只得叹了口气道:
“草率了……想不到你绿显竟也是个亡命徒型的,我真是理解不了你们。自幼习武,历经痛苦,却为那么个昏庸的王朝,是何苦来哉?”
寤寐佑真的刀又深入拔契脖子少许,见血了。
金珠拔契见对方不愿意再多说,只好口道:
“也罢……”金珠拔契沉默了好一会儿。但不管怎么样,他也只得接受这个事实,命令士兵后退,直至距离超过弓箭手的射程范围。
三名山荣将军的部下并不是专业轿夫,加上深雪直龙,抬着装有山荣的轿厢也走得是晃晃荡荡的。而那些远处的月白士兵,虽然是与他们保持着一段相当的距离,但却一直跟进着。显然他们对两种命令有着犹豫,所以依旧是僵持的状态。寤寐佑真意识到,如果这个时候对方有一支伏兵埋伏后撤路线上,那可真是回天乏术。于是寤寐佑真下定决心。
他一脚踹翻金珠拔契,怨红大斩刀横在他脖子上。叫深雪直龙他们丢下轿子,直龙作掩护,让其他三人轮换背着山荣的尸体走。一番简单的交谈之后,深雪直龙只得听取寤寐佑真的建议。
“毕竟自己是赎罪,而你只是帮忙。”之类的话寤寐佑真没少说。
果然,月白的士兵见自己主帅被那种姿态扣在远处后,他们也不动了。深雪直龙他们走后,一阵冷风吹过,周围变得非常安静。这个位置,可以看到粼粼波光的湖面与那些星星点点的红色花朵,很漂亮。
已经看不见深雪直龙的身影了,而在月白部队的后方,又赶来一队骑兵,规模甚大、奔袭态势极猛。天地之间,寤寐佑真那把怨红大斩刀横在一个半跪着的金珠拔契脖子上,这番景象看在冲过来的月白士兵眼里,即英武又怪异。寤寐佑真有一种生命即尽的噩兆预感。越发努力的欣赏起眼前的美景来。他似乎也感受到些什么,可脱口而出的却是:
“哎,难怪灰萦梦这么喜欢我,我简直……”他用力憋了一口气,然后冲着那雾绕的山峦、冲着这灰色的天地暴吼了出来,“帅炸了!”。
“噼啪”
湖面冰破的声音似乎听得见,小小的。没有回响。
只有金珠拔契莫名其妙的看着寤寐佑真。月白士兵更接近了,喊杀声反而越来越小了。
寤寐佑真他想起以前老大乌重也跟自己说起过月白的冰湖之美。虽然这儿可能没有月白的冰湖那么壮观,但也算得上是盛景了!没想到今天是在这种情形下欣赏它们。又想起三哥和老八的一些片段,最后他想到了灰萦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