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他们在哪?”寤寐佑真想着,一面四处找寻踪迹。可什么也没发现,而且再也没有箭射过来。
这太不寻常了!
埋伏?
不像。如果是埋伏的话,怎么就一阵暗箭射完就不继续了?而且一般来说,现在就已经能听见喊杀声了。寤寐佑真正想问问看长剑璆锵的意见,谁知他却甩开脚步冲着密林深处飞奔了起来。
那速度,比马跑得不慢。
寤寐佑真无暇多想,只得跟上他。马蹄刚迈开两步,“乓嘡”又是一声响,不一会儿“唰唰”的箭矢又射了过来。但这次不同,寤寐佑真没怎么费工夫便全数避过。
因为寤寐佑真是加速的状态,而且流光斓可不似长剑璆锵骑的那匹马儿,它乃是马中极品!
正前方的箭,寤寐佑真挥刀挡下时,便已经明白了个八九不离十。想必这应该是踩中了什么机关,而这机关大体应该是为俘获猛兽或游商而设置的。所以才会不同于预先知道对方路线的定点埋伏那样,还会有后手。
想通了这个事,寤寐佑真更加加快了速度。想告知长剑璆锵的追击是无意义的。
怎料!
密林之中竟然传出了长剑璆锵标志性的“咿呀”声,树木也在倾倒。寤寐佑真知道肯定出事了。看来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银杏林中,树叶飞起,长剑璆锵就在寤寐佑真正前方。从自己这个角度看过去:黄色的叶子被他那横冲直撞的剑法裹挟起来,如同身处卷起的海浪与海面之间形成的空洞之中。旋转的树叶似乎加速了这一视觉效果一般,让人感觉剑势更加迅猛!
饶是如此,饶是霄冥境的长剑璆锵,那被他攻击的人居然每次都能化解,而且化解得似乎不那么费力,并且化解长剑璆锵执剑直击的动作非常的程式化,每次都一样:
当长剑璆锵的剑身接近他时,那人以长剑璆锵进攻相同的速度往后猛撤一大步,然后用一支圆滚滚的铁棒抵在长剑璆锵的断身重剑的下方,用力回拉并向斜上方挑开。使得长剑璆锵每次攻击都跟戳向悬崖边正飞走的鹰隼一样。正要刺它时,它早已展翅飞走,又再也没了立足之地去追击。这种情境差不多可以说成——并不是那鸟有多厉害,而是猎人有弓无箭的那种无可奈何。
这一切看在寤寐佑真的眼中,他也感到非常困惑。高手,他见多了,庸才也见了不少。可和长剑璆锵缠斗的那人,却介于两者之间。一方面,能如此简单的化解长剑璆锵那犀利剑法的,别说世上那些所谓的“有两把刷子”的武人难以做到,就是自己也不见得做得到那么完美。可见长剑璆锵的对手是“有一把刷子”的。
但另一方面,那人实在看不出是个什么厉害的角色。不仅不厉害,甚至连‘庸才’都算不上。那人也使用兵器,但却没有任何迹象能表明他“会”使用兵器。
甭说器械武格特有的那种慑人的武色,连气息都是乱七八糟的。而且外形也不似一个练家子,身形还有些怪异,腿和右手右臂都特别粗。唯独身法确实独特,可当长剑停止攻击时,对方其他的动作和架势就仿同一个刚习武之人的感觉。步伐紊乱、肌肉僵硬……所有这些,都让寤寐佑真感到困惑。
如此诡异的事情在长剑璆锵那里,却变成了一次堪比一次劲猛的攻势。霄冥武色的红,变得越发深重,在他切近的那些银杏的叶子几乎都要看不见本身的黄了。
寤寐佑真于是冲上前去,双手把怨红大斩刀攥得死死的,从斓马上一跃而下,顺势一斩!
这一斩用尽了他的力量,毕竟连长剑璆锵都击打不了的对手,寤寐佑真可绝不会用试探的心态对敌。
这一斩划破红晕,穿过人、物,并砍到刀势路径之上的一棵粗壮的树木!
那人应声倒地,断为两截。
寤寐佑真手上的感觉非常奇怪,如同拿了一把菜刀,用了吃奶的劲道劈砍砧板上的豆腐一样。用劈骨头的力量劈豆腐,手感当然是异乎寻常的不适。寤寐佑真认定对方殊于常人,但得到的反馈却如此古怪。
“真是奇了,邪了!”他不由得发出这样的叹讶。
就在他的话音刚落时,偏偏树林里却又走出来十多个特征、装扮都大同小异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