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逐渐离去,后来郎西才知道,这事没完,刚开始!
下午刚发生的事情,立即传遍整个皇城,其中的平民百姓知道这事之后,有事不平者,连夜书写状纸,准备明天天一亮,就送到镇南侯府去。
这一夜,皇城,生意最好的就是那些书局画局,半夜三更,还有人敲门买纸,而且,不是一次两次。最辛苦的是皇城那些状师,整整写了一个通宵的状书,手都抬不起来。
这一片祥和的皇城,真有那么多不平之事吗?
当看到军士一摞摞的状纸搬进来的时候,郎西觉得头疼!草率了!
只怪自己太幼稚!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这哪是几十个镇南军退伍士兵的事,几乎全皇城的不公之事,都在这了。
草率了!被坑了啊!现在想着怎么捞一把,赚点钱,总要把自己的辛苦钱捞一下吧!
头疼!!!!杨老也不给点提示,不打声招呼就开始了。
郎西想了想,感觉不是很好,这事虽说不奇怪,摊到自己身上,肯定有原因,这几个老家伙是欺负新人吗?原本是想低调,安安静静地做个美男子啊。
尽可能少事,郎西入皇城之前,霍老就告诫自己,毕竟自己身份不适合。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但今天的情绪确实给调动了,哭哭滴滴的喧闹中,好像有一把手,让他的内心改变了初衷,撬动了心绪,一股正气从屁股冲到头顶,冲懵了。
事已至此,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粗略地看过一些状纸,还真有不少是镇南军的人,如果镇南侯府不为他出面,那这个世间,真没有人帮他们伸张了。
刚才太吵了,耳鸣,郎西到了大厅之后,坐了下来,喝点茶水,休息一下后,找了徐老聊了一些情况,得知军衙司的廷尉为周家的周恒,与皇城四大家之一的王家是亲家,周家也因此飞黄腾达,在皇城里开着四家妓院和一家酒楼,虽然表面上是周家的产业,但明眼人都知道,周家仅仅是傀儡,真正的幕后是四大家中的王家。所以四家妓院在皇城之中,无人敢惹,生意最好,每家几乎都是日进斗金。
妓院除了赚钱,还可以选一些优秀的女子,送到某些官人的府中,朝中有令,不许官职之人入烟花之地,那送货上门总可以吧。
有需求,就有市场,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商人无孔不入,一个妓院连这事都摆不平的话,还做个毛线的生意啊!
王家正是通过这些选出来的女子,笼络了不少朝中官员。
郎西感觉有点头疼,揉了揉太阳穴,事情似乎不是那么容易解决,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一夜过后,郎西早起,捧着本书在大院凉亭中看书。府兵将领张默领着几个府兵走了过来,每个人手上,捧着一落状纸。对着郎西说道:“公子,今天上午收了上千份状纸,似乎没完没了,怎么办?还收吗?”
郎西苦笑,思索片刻后“收吧,免得又堵门,到时候统一送到军衙司。”
哎!别人是债多不愁,我是状纸多而不愁。
对方应诺之后,又说道:“还有.......”,话到嘴边,有点支支吾吾。
“还有什么?”郎西问道。
“门口有一个人,想见你!已经坐了两天了。”张默说道。
“不见!他喜欢坐多久,就坐多久,我没兴趣!”郎西一肚子火,心里嘀咕着,这帮家伙什么毛病!今天一个,明天一个,无穷无尽的吗?谁惯的!不想再管这些俗事,爱坐就坐多久,坐累了,自己会离开的。
各个都这么泼皮无赖一样的,用静坐的方式来拜见,事情还有完没完?早点从这种琐事脱身,才是明智。
之前已经入坑一次了,不能再入坑第二次,人就是要吃一次亏,学一次乖。
张默听到郎西这么说,似乎还要说什么,话音刚想起了个头,郎西不悦,把书放下,狠狠盯了对方一眼,才慌忙改口,就说了个“是”就退下了。
夕阳西下,状纸还是零零散散送到镇南侯府,徐老及一群府兵都忙得不可开交。
郎西看了一天书,又是休闲的一天,现在不用去书院了,但他依旧保持着每天看书的习惯,多了解这个世界的事情,未来才有规划。
睡了个好觉,徐老也没来叫他起床,睡到自然醒,舒服。
去了一趟密室,看六叔是否已经回来,关于灵药和紫阳参,是否有音信。
密室没人,郎西又跑到后花园的小山上,躺在草皮上看书,偶尔看着天上白云和飞鸟,嘴里叼了根草,悠闲着翘着二郎腿。
淬体境九品,九为极数,已经大圆满了,要到达炼气境,体内灵气要贯通,循环,通过灵气运转才能发出强大的力量,可是和阻塞的脉络,身体根本就无法动用灵力。
武道修行中,淬体只是让身体强度适应灵力的威压,经脉是灵力行走的路线。没有灵力的武学,那只是招式,没有任何杀伤力。所以尽管郎西脑中有很多高级的功法,但由于没有灵力,根本就无法学,空守一座宝山,只能看,不能挖。
傍晚时分,太阳快下山了,六叔依然还没有回来,就从密室,绕过大厅堂,去了徐老住所,打算和徐老一起吃晚饭。
徐老也非常上道,见到郎西来,特意让厨房加了几个小菜,还拿出自己珍藏的佳酿,看样子打算让郎西喝一点。
菜很丰盛,都是硬菜,还有一盘花生米,郎西喜欢,大赞厨房手艺好。
正在吃饭的过程中,看着郎西,徐老突然一问。“公子,你打算还要蒙武等几天?”
“什么等几天?蒙武?我不认识?”郎西一脸疑惑。这两天一个外人都没接触,这个名字也是第一次听起,徐老怎么会这么问呢?
徐老也是一脸懵圈“你不知道?”。
郎西摇头“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蒙武是谁?大堆问题冒了出来。
“你,去把张默给我叫过来!”老管家对着厅外的一名士兵,大声喊道,似乎有点生气。
那士兵匆忙离开,不一会,张默便出现在两人跟前,额头略有微汗,想必来得很急。
张默刚一出现,徐老就劈头盖脸地问道:“蒙武的事,你没和少爷说吗?”
“没有机会说”张默低头。
徐老勃然大怒:“那你还和蒙武说,少爷忙好就会来见他!你忽悠谁呢?”
张默一脸懵逼,正打算开口解释“我....”但话还没说,徐老又接着吼道:“大丈夫一言九鼎,落地铿锵有声,丢你的脸不要紧,不要丢镇南侯府的脸。”
我有说过吗?有吗?张默一脸无辜地看着徐老,满脸委屈。
很少看到徐老生气,没想到今天竟然看到了,看来徐老对镇南侯府,对四叔真是用心了。
“徐老,别生气,多大的事啊!别气到身子了,来来来,我们继续。”郎西把对方拉回,当了一回和事佬。
本来就是,见一个人而已,见就是了,多大的事,用得着生那么大的气吗?
郎西:“张默,你也来吧,一起,顺便和我说一下蒙武是怎么一回事。”让张默搬了凳子,三人就这么坐下了。
张默娓娓道来。
原来,上回在门口看到的那个人群之外的少年,就是蒙武,也打算见郎西,郎西答复不见时,张默也告诉给对方,劝对方离开,但对方怎么都不听,保持是闭目打坐,继续等。
问其找郎西做什么?对方只回答了两个字:买卖!
买卖?
郎西一头雾水,和我做什么买卖?
“少爷,您看要不和他谈谈?这都等了三天了,粒米未进,……”张默话直,但刚说到一半,感觉到脚下微痛,徐老在自己脚背上踩了一下,他立即停下来了。
怎么说,外面跪着那个少年,也算是一代名将之后,曾经赫赫有名的柱国将军的遗孤,自己心里,倒是有意想帮他一把。
郎西沉思,现在的人啊,脑筋少根筋啊,真是给驴踢了,动不动就换命,有病啊!
“我会考虑考虑的,你先回去吧!”郎西片刻之后,平静地说道。
张默欲言,但看见徐老在桌子底下扇了扇手的动作,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看着杯中的酒,郎西沉默,这顿饭..........
平时他吃饭三两下就吃完,今天这顿饭吃得有点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