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床上躺着,郎西心里嘀咕着,都已经好几天了,六叔还没有回来,有点忐忑,想想六叔是天武镜六品的强者,这小地方,逃生应该没问题,也就安心的睡去。
第二天,郎西起床之后,整理好衣裳,无所事事,突然想起状纸的事,便叫上了张默,用马车拉了几大箱的状纸,就直奔军衙司去了。
没错,就是几大箱,这些天陆陆续续有状纸送来,已经收集了一千多份,很多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反正有人做主,写字又不花几个钱,有人免费帮忙讨说法,何乐不为。
郎西看到那么多状纸,头疼,看了几份,这都是什么事啊,妈的,什么人都有,草率了!
想通了,居然对方一定要拉镇南侯下水,那就顺了对方的心意,或许这不是杨家的意思,也有可能是大殿上那一位的意图,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次躲过去,还会有下一次。
慕容国最高的司法机构是廷尉府,六部之外,但廷尉府掌管之事,比六部还要多。其职责有三:一是负责审理皇上交办的案件;二是负责审办各地移送上报的案件,或审核各郡的重大疑难案件,三是处理军民纠纷事件。
廷尉府之下,有军衙司,郡理司等等机构部门,最高掌事为廷尉,其下,还设有正、左右监衙等官。
当今廷尉府为周家之人掌控,周家祖母也是当今皇后的外婆,与皇城四大家之一的王家是亲家。虽然周家不在四大家族之内,但也算是名门望族,帝都中有点权势。
廷尉周恒,王世邧称之为表舅。从血缘关系来看不是很深,但是官场里面,只有抱团才能为家族取得更大的利益,施政及上朝议政时,周家始终与王家马首是瞻。
而这几年,王世邧无所事事,没少做抢地霸女的事情,都是周恒给摆平的,王家出现的一些纷争,都是廷尉府给予处理,因此,两家的关系可谓非常好。
军衙司,不远,走了几条街道之后,就到了。
亮出镇南候府的令牌,没人敢拦,郎西直接进入了军衙司的大堂之中,一名师爷端茶倒水,客气地问什么事,当张默说出告状的来意之后,对方愣住了,慌忙上报。
这么多状纸,谁不慌,这不像是来告状的,反而像是来搞事的。
搞事?在军衙司?胆子好像有点肥!直接上报,报给官职最大的那个。
没多久,来人了,接待他们的是军衙司的正监衙宋泽,身后,还带着几个随从小官。
“见过小侯爷”
宋泽见面,立即恭敬地行礼,很显然,来之前,已经做了功课,这是未来的驸马爷,一个能把十三皇子吓尿的人,不简单,心里一直提醒自己,小心行事。
“宋大人,客气了。”还礼,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对方坐在自己旁边的座位。
宋泽微笑,转身走到大堂中正位之上的案台旁,坐了下来,一副从五品的官势看着郎西。
很显然,不领情,张默微怒,欲言,但被郎西拦住了。
这里是朝中行事的军衙司,对方这么做,合情合理,反正今天来,也是公事,那就公办,和郎西不需要攀什么交情,镇南侯是谁的人,早就打听得清清楚楚。
宋泽一脸严肃“不知小侯爷今日上门,所为何事?”换了一口官腔,明知当然要顾问。这几日镇南侯府发生的事,早有耳目传到他这里。
郎西淡声说道:“告状”拿起手中香茗,闻了闻,很陶醉的样子。
宋泽:“状告何人?”
郎西依旧淡声说道:“都有”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都有?
宋泽眉头微皱,这是要玩我?强忍了一口气,继续问道:“状纸何在?”
郎西看了一眼张默,对方立即领会,直接打开大堂之中的三个大木箱,一摞摞整齐的状纸,上面还有编号,很显然,花了功夫整理过的。
这么多?
宋泽和几个官员都有点懵了,只是听说镇南候府受理了几个退伍士兵的状书,没想到这么多,那要花多少人力,整个军衙司的人手都用上,也要数个月吧。
郎西吹了几口手中香茗,喝了一小口,直接吐在地上,一脸嫌弃,那情形,不好喝!
有点针尖对麦芒的感觉,你不给我脸,我也不给你脸!
宋泽微怒,但立即强忍下来,这点小事就翻脸,他在官场上也混不到今天。“都愣着干嘛?没事做吗?小侯爷都把状纸送来了,还不开始做事?”对着几个随从的官员喊道。
那几个随从官员也是老手,叫了十几个师爷就开始整理,一伙人开始忙碌起来。
宋泽不愧是官场混了多年的人,三言两语的就把案子都接下来了,毕竟对方现在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刚刚赐婚,这可是未来的驸马爷啊。
期间,宋泽一脸笑容跑过来搭讪“恭喜小侯爷,宋某斗胆,到时候讨杯酒喝。”
郎西也笑道:“宋大人客气,一定一定。”
宋泽又道:“这些让这些下人做就行了,后院有雅座,小侯爷要不要到里面休息休息。”
郎西笑道:“宋大人不用客气,这些人都是为国为家,在前方战线拼命的人,希望军衙司尽快给他们讨个公道。”
尽快?那不可能,刚才脑瓜一转,想到一个法子,那就一个字:拖!无期限!
想是这么想,但是他还是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答应了下来。
这十几个师爷办理还算利索,没多久,把所有的状纸都做了备案,并给了张默回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