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应对匈奴百试不爽的方式。
粗劣的铁器中混杂着青铜的箭矢,面对阳光下闪烁着乌光的玄甲,远远达不到破甲的功效,只有个别倒霉蛋,被射入铠甲之间缝隙的流矢击伤,但是这些人却能一声不吭,继续保持着冲锋队列的完整性。
被匈奴人绑缚住的大汉使臣也注意到了这支既熟悉又陌生的玄甲‘沙匪’,同样也很疑惑这些人为何还会有堪比大汉精锐的具装。
不,至少当下的大汉骑兵,还远不如这支玄甲‘沙匪’夸张,从面甲到臂铠、马甲,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全副武装。
能养活这支骑兵编队,并给予他们武装到牙齿的具装铁甲,这消耗超乎一般人的想象。
由此,也可见到这支所谓的玄甲沙匪有多么凶残,每一寸铁片都算得上一位番邦贵族或者商人流下的血汗。
西域苦玄甲久矣啊。
为首者的箭头,名为孟焕,别人骑枪冲锋都有一个泄力释压的过程,可他却不然,天生神力,一杆骑枪上连串三名匈奴人,就像是挂着糖葫芦一样,少年奋力一甩,三个鲜血淋漓的身体便被其连枪带人甩飞。
一轮冲击,百人匈奴骑兵已然战损过半。
“弃枪!!”
“拔刀迎战!!”
战马的速度在突袭中迟缓了下来,无论是落马的骑士,还是继续驰骋的玄甲,听到主将发令,立刻拔出腰间的马刀,对着身边的敌人开启了收割模式。
为首的孟焕更是夸张,仗着铠甲的坚固,任凭敌人在他左臂的盾牌上砍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加厚版的战刀横扫,顿时三五成群的匈奴人便拦腰坠马。
“陷阵!陷阵!”
“无生!无生!”
磅礴大气的呼喝声响起,马背上仿佛失去了灵魂归属的大汉使节顿时兴奋了起来,毫不犹豫的从战马上一跃而下,摔得七荤八素,同时也脱离了匈奴人的控制。
“好汉!我乃大汉使臣张骞,奉天子令,出使西域大月(rou)氏,好汉救我!!”
张骞脏噗噗的脸上热泪纵横,纵使从马背上坠落,吃了一嘴的沙子,他也毫不在乎。
“十年,十年啊!我终于听到了乡音,听到了汉话,天佑我也,天佑大汉!!”
周围的玄甲军覆盖着漆黑面甲的头盔看不清表情,但是听着大汉使节的哭嚎,他们下意识的加快了手中挥刀的速度。
匈奴人有一个战争习性,长兵则弓矢,短兵则刀铤,利则进,不利则退,不羞遁走。
骑射永远是游牧民族的先天优势,在之前的骑射中,箭矢无有建功,后来眼看短兵无以破甲,这支匈奴人骑兵便放弃原先的目的,开启奔逃模式。
如今夏末秋至,正是草原战士最强盛的时期,三膘已贴春夏的匈奴战马,根本不是重甲骑兵能追逐的对象。
孟焕领着三五同龄少年,追着匈奴人二里地,又以骑射射杀十数骑之后,望着零星逃散的最后几骑,只能谓然一叹,转身回返。
“前方是楼兰地界,再深入恐遭楼兰包围,唐柿,传令收兵,将那位大汉使节带回营寨。”
“诺!”
唐柿,唐姓者,起源帝尧,后有姬氏分流,立有唐之国,自此流于广姓。
张骞内心欣喜,高举手中旄节,对着玄甲沙匪们大喊:“我乃大汉使臣张骞,奉天子令,出使大月氏约定盟约,敢问各位好汉,贵部为何人部将?此为何处?相距大月氏几许?”
众人停下手上动作,掀开面甲,一半人拥有着与张骞无二的中原样貌,一半人金发碧眼,或是鼻梁高挺,颇具异域风采。
为首的首领孟焕便是前者,黑发无须,轻声笑道:“我等为何人部将?”
“张大使可曾记得,千古奇冤,塞北秦军,蒙恬将军?”
“……”
“我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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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塞北秦军纯属原创,请勿带入严谨历史,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离了个大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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