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没有久留,清扫完毕后便火速返回了宗门,云古走得稍晚,但也赶在日落之前回到了南华宗。
哪怕此刻身处数里之外,他依旧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爆鸣声。
也不是别的地方,正是阴虚观所在之地。
看这架势,徐燃他们不把阴虚观给夷平是不会罢休了。
不过这样也好,将那些尸体埋入地下还能避免生起疫病,那些死去的人勉强也能算是入土为安了,不坏……
日落月升,山里的夜晚还是那么的凉。
云古盘坐于榻上,孜孜不倦地淬炼着自身血气。
窗边的风铃随风摆动,不停地叮铃叮铃,更显得屋内安静。
两个时辰匆匆过去,此番下来却是收效甚微。
他也知道,可现在除了静修、攒钱,也做不了别的。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是他目前唯一的战力来源,只要一天没练气,他就一天都不能放下。
咚咚咚……!
凌乱的敲门声传入云古耳中。
大半夜的,除了这间院子的主人严廷,很难是别人。
他起身开门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就是严廷……
他并不意外,今晚的宴席对大多数人来说是喜,对少数人来说则是哀,而严廷就是那少数人中的一个。
此时的他一身酒气,醉醺醺的连路都走不直。
……
两人就这么坐在院中的石桌上,也不说话,自己喝自己的。
云古只是陪酒,因为不好酒,所以用的是杯子,严廷就直接用坛子了。
今晚的天气很好,万里长空,群星璀璨,是个看星星的好日子……
云古对星辰似乎有一种特别的喜爱,这种喜爱,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
看样子是从小和师父一起养成的习惯,但又像是一种源自骨子里的本能,他思来想去,竟是想不起第一次看星星是什么时候了。
到底是我拉着师父一起看星星,还是师父带着我一起看星星……
他想了一会儿,便不再去想。
他自乐其中,直到严廷身上的酒都喝完,两人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严廷晃了晃手里的酒坛,苦笑一声,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面对云古的反问,严廷挥手拔出身旁的长剑,朝着云古劈了过去。
严廷的佩剑是件品质上佳的玄器,他没有往剑身灌注任何力量,只是扬手轻轻一挥,云古手中的酒杯就连同石桌一起分为了两半,接着调转剑身朝云古刺了过去。
云古脚尖一点向后退去,严廷则踏步跟上……
被动挨打不是云古的风格,见严廷执意要打,他脚下一停亮出了刀,顺势架开长剑后开始了反攻。
二人在院中你来我往,散落在院中的落叶被产生气流搅得乱飞。
他们从院中战至屋顶,在月下纵情挥舞着手中的刀剑。
此地屋舍繁多,激烈的打斗声很快就引来了不少南华宗弟子。
虽然云古与严廷斗得激烈,但身上并无半点杀气,故无人上前阻止。
严廷是他们的二师兄,不管是他的实力还是剑法,目前都是众弟子中是最好的,哪怕是他们之中天赋最好的徐晓瑾也有所不如。
如此绝佳的取经机会,他们怎能轻易错过,于是都选择在远处观战。
二人的动作都很迅速,看得一众弟子那是眼花缭乱,不少人都尝试将自己代入其中一方,但得出的结论就是……怕是撑不过两招就要歇菜。
因而,云古引起了一些弟子的好奇……
“那人是谁,竟能和严师兄战至如此?”
“看他那身打扮,不像是本门弟子……”
“……”
“行了,都别瞎猜了,此人是包大人新收的诛邪军候补,白天的时候你们都没看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