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手臂上的刀伤是自己所伤可说到底还是为了帮纪以甯。就为了一匹马,闹出了这么多事还拖累了他她的心中有些愧疚。
好在那日纪攸宁给她的药他还随身带着清洗过伤口后,纪以甯又说道:“这是你上次给我的药。”
她并非是个细心到极致的人但纪攸宁是为了她受伤所以她会当成自己的责任,上了药后他仍面色自若。
纪以甯眨了眨眼睛问道:“痛不痛?痛的话二哥就吃个蜜饵,这样就会好一些了。”
她伸出的手又缓缓缩了回来神情有些犹豫就连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二哥是不是不爱吃甜的?”
她的双眸似天上的星辰,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沉醉窒息般的魅力,那样的眼神近乎要将冰川融化一般。
纪攸宁躲不开她的双眸一时间有些失神而此时他已经为这样柔情似水一般的目光所沦陷。
看着面带笑意的女子,纪攸宁突然冒出了一句“三妹,你可懂何为人伦纲常?”
纪以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张大了嘴问道:“哈什么意思?”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男子的脸已经凑到了她的面前他的声音如幽谷中传来的洪钟,“我是你二哥,你却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难道你这不是在妄想撩拨我?”
他的话如同羽毛轻拂过心口,纪以甯看着他蔷薇色的唇,那种带着神秘气息的眼神让心脏“突突”地跳动着,害她甚至不敢动弹一下。
少女有些仓皇地撇开了脸,扯出了一抹不自然的微笑,“二哥,我这眼睛天生就这样,你这是错觉。”
或许是自己做什么让他误会了,她只是想纪攸宁能对她改观,不再针对她,和她友好相处,可怎么自己却面红心跳?
难道
纪以甯不敢往下去想,毕竟感情这种事认真的人便输了,他们还保持着那样极其暧昧的姿势,她甚至能闻到男子身上那种淡淡的檀香,他喜爱熏香,就算是洗过的衣袍上也会用檀香熏好后再放入柜中。
这样的气氛似乎很微妙,也不知过了多久,纪攸宁琥珀一般的双瞳转了转,才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站起了身。
“那就好。”
可纪以甯的心并未平静下来,虽然纪攸宁并非是她有血缘关系的二哥,可是他们同在纪府,纪笙能同意他们在一起吗?更何况她只想简单的活着,而二哥她却始终觉得读不懂他的内心。
纪以甯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桌上准备了她的晚饭,出去了一天她确实也有些饿了。她缓缓地坐下身,草草地用完饭后,秀莲从门外走了进来,与往日不同的是她今日倒是少言寡语起来。
纪以甯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怎么了,这愁眉苦脸的样子?”
秀莲将水果和茶点在桌上摆好,边说道:“是四小姐来了。”
纪湘从廷尉局出来纪以甯一直都未碰上,而今日她竟然主动来找她,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她是否真的改过自新。
纪以甯不想再惹上是非,她慢条斯理地剥了一颗葡萄,拒绝道:“不见。”
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她不想卷入她们的恩怨之中,赵昶的事她是侥幸,可下一次呢?
秀莲低着眉,小声地在一旁说道:“她一直在门外跪着,说是要给您负荆请罪。”
纪以甯冷笑了一声,“负荆请罪?那便让她背着荆条来请罪呀,不然如何叫负荆请罪呢?”
她哪里需要这些虚情假意的噱头,若是她真的知道自己有罪,不再处处与她作对,不栽赃陷害她已经算是最大的仁慈了。
秀莲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问道:“那奴婢打发了去?”
虽然纪以甯嘴上这么说,但同在府上低头不见抬头见,逃避也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她叹了一口气,又叫住了秀莲,“罢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让她进来吧。”
被关了几日的纪湘果然记住了纪霖的,刚踏入房门便屈身跪了下来,过去的纪以甯羞辱过她,而她又是一个极要面子之人,所以她在几番的欺凌下学会了反击。因为她表面上是个翩翩淑女,可实际上性格倨傲,绝不能让自己受半点委屈的人。
可她现在明白她做错了事,她的行为根本就不似一个大家闺秀所为。
“三姐。”纪湘是当真知道自己错了。
纪以甯轻瞥了她一眼,不屑地说道:“四妹,我可经不起你这大礼,你可别跪,免得因为你我折了寿。”
她更是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纪湘如此处心积虑地暗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