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更要把握这段日子,若嫁出去了,反倒更像个笼中之鸟了。”其实纪以甯觉得秀莲说的有几分道理,与其被迫去嫁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倒不如嫁一个自己了解的。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甚至浮现出一个男子的模样来,她摇了摇头又随即打消了自己的念头,是不是因为整日困在府上,见的只有自己的二哥,所以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她心里是排斥这个想法,可到了晚上却还是去了他的院子,大理石的圆桌上摆放着刻刀和一支已经雕好的鹤纹玉哨,这小小的玉哨却也晶莹剔透,显得十分的精致,纪以甯情不自禁将它拿了起来,细细地打量着。
就在这时,纪攸宁从外头回来了,他的声音沉静而富有磁性,“你在我的院子干什么?”
纪以甯心中有些窃喜,“二哥,你这是给我做的吗?”
她拿着玉哨走到了他的跟前,眉眼弯弯的样子显得格外可爱。
看她笑颜如花的样子,纪攸宁平静的心,似乎又像是翻滚的波涛,他只能撇开了自己的脸,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波澜,“不是!”
他确实是为少女亲手雕刻的,可是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没有想好要怎么送给她。
“那你给谁做的?你那两只鹤可是我整日照顾着的,你这玉哨子不给我给谁啊?”纪以甯坐下身专心地给玉哨穿了一根红线,此时的男子像是默认了她的做法,并没有拒绝,因为他正想找一个方法将这玉哨送给她。
看到她如此将这块玉哨视若珍宝,纪攸宁满意地一笑。
“你是在问我问题?”他凑上前,故作玄虚。
纪以甯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嗯?对呀,这里不是只你我二人吗?”
这种奇怪的问题和没头没脑的回答大概也只有他们两个懂了,或许说什么都不重要,只要相处在一起便会觉得生活充满了趣味吧。
“那我回答你一个问题,是不是应该也向你提一个问题才算公平?”纪攸宁坏笑着注视着她。
“问题,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原来他是想向纪以甯提问题,她坐正了身子,神情也专注了起来。
纪攸宁看了她良久,正当她觉得他是在耍自己,想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人时。
他终于在最后一刻开了口,“今天谁送你回来的?”
原来他想问的是这个!
纪以甯面色一红,推了推他,低眉小声地说道:“二哥,我的耳朵是好的,你不用贴得那么近同我说。”她有些难以承受同他如此亲密的举动,就仿佛下一刻心便会跳出来。
她不怕自己的心迹表露出来,可她怕的是二哥总是戏耍她,她害怕有一日发现纪攸宁并不喜欢他,而是在和自己开一个天大的玩笑,所以她必须确定了二哥的心思。
他明明已经知道对方是谁,可她就是想亲口听纪以甯说,可没有想到的是方才她竟然是脸红了,难道她是真的对那个杨哲上心了?
“怎么,这么快就转换了新目标了,对上官死心了?”纪攸宁唇角保持着一抹冷冽的微笑。
纪以甯耸了耸肩,“我已到了婚嫁之时,总不能一直记挂着上官骜那个混蛋,良禽择木而栖,我必须找个真心待我之人。”
她说这些话不过是为了激纪攸宁,对于感情他也是个纳之人。只是有些话她断不可说出来,其实她从未对上官骜动过心,甚至对他是百般的厌恶。
“所以你便看上那个杨哲了?”纪攸宁听了她的这番话心中似乎更不能平静了,杨哲如此资质平平的人怎能同他做比较,可他现在的身份是她二哥,他不能名正言顺的去阻止她和别人相处。
纪以甯点点头,“杨哲他一点都不比上官骜差,再说以我的姿色不出三日,他一定会主动拜访纪家?”
自己虽然不能吸引这全浔城的亲年才俊,可是有一两个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也是有可能的吧。
若不是她真有这个想法,今日又怎会装扮得如此光彩照人,看来她真的是转变了对上官骜的心意,可转变的那个人竟然不是自己。
纪攸宁强忍着怒火,挑眉问道:“你当真这么认为?”
纪以甯点头,“那当然”
不过只是说说,当不得真,反正杨哲不在,她怎么说都是口说无凭,想到这她心中就暗暗窃喜。
纪攸宁的手掌蓦地攥紧,突然间他棱角分明的嘴角又浮现了一抹傲睨一切的笑容,因为他想出了一个更好的计策,一个让杨哲退缩的办法,他喜欢的东西他不会让任何人有争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