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以甯的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建宁王是个风流之人,可他的王妃却是善妒之人若是让她知晓了今日之事恐怕会来找容鸢的麻烦,在王爷面前却只敢叫苦。
她拉了拉女子的衣袖“容姐姐。”
若是纪以甯能跟着进去她也能放心不少。
“不打紧。”容鸢心想着既然这个建宁王今日送上门来此时不将真相搞清楚,更待何时?只要是纪攸宁的事她都会尽心尽力当作自己的事去完成。
见少女捧着琴,容鸢小声地问道:“会弹吗?”
“我见二哥弹过我不会啊。”虽然她不会弹但是也不会让容鸢和建宁王单独相处毕竟这个男人心中在想什么已是一目了然。
二人饮酒,而纪以甯却坐在屏风后参照纪攸宁的样子弹起了曲子,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不要说是建宁王听不下去,就连她自己也无法忍受。
建宁王皱着眉挥着手中的扇子问道:“这是刚来的?曲子弹得怎如此不堪入耳?”
“甯儿,你先下去吧,这里留我一人便可。”容鸢走到了少女的跟前向她眨了眨眼睛这里的事情她一个人可以办好。
“可是容姐姐。”纪以甯的神情仍有些犹豫若是单独共处,她实在不能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更何况人家是王爷,若是用强,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反抗。
可容鸢却拍了拍她的手,加重了语气,“下去吧。”
“不用担心我。”她的目光异常坚定,似乎已经做出了一个不容任何人改变心意的决定。
纪以甯深思后,终于叹了一口气,“那你自己当心点,有任何事唤我,我就在门外。”
紧接着容鸢娴熟地为男子斟了一杯酒,她脸上的笑容驱走了男子脸上的怒意,纪以甯只好出去,或许是她想多了,容鸢经营了那么多年的常乐坊早就得心应手。
虽是出去,但她并未离开,只是呆在了隔壁的厢房之中。
一杯接着一杯,建宁王已不知饮了多少杯,可容鸢偏是没醉,却把他灌得神魂颠倒,意识不清。
“王爷,可还要再饮。”容鸢依旧还是挂着一抹淡笑,她的手中拎着酒壶,似乎又要继续替他倒酒。
可建宁王哪里还受得了,他的酒量说不上极好,也算不上特差,平素都是他将别人灌醉,今日竟是一个颠倒。
他摇了摇手,“不行了,本王本王有些醉了。”
边说着他边撑起了脑袋,醉眼迷离地看着女子丰盈水润的红唇,他迷迷糊糊地撩起了女子的一撮头发,痴痴傻傻地呆笑着,“容鸢,你的身上可真香,让本王想起了一个人。”
确实她俩的经历很像,同样是被人卖到歌舞坊,而后被建宁王发现后到了王府做了丫头,她简直是个人间尤物,即使是在回忆中,她也足以美得让他动心。
容鸢琉璃一般的眼珠转了转,带着深长的语气问道:“一个人?”
她想要知道的就是关于纪攸宁母亲的这段过往,而这个男人正是主要的角色。容鸢思索了半晌,打量着男人,又继续问道:“可是王爷年轻时候的心上人。”
“心上人?算是吧。”建宁王不知该如何表述这一段风流往事。
容鸢顿了顿,又问道:“那王爷可有纳她为妾?”
其实这件事一直在民间流传着,却也无从考证,可今日纪以甯来同她说纪攸宁极有可能是建宁王的儿子这才让容鸢灌醉了他,因为她也想能够帮他查清身世。
但纪以甯所想的是能让二哥看清真相,让他知道他们根本就不是兄妹,每个人都有私心,她又何尝不是?可她没有想过让容鸢去试探建宁王,更不知他今日恰巧会来。
良久,建宁王捧着自己的脑袋,带着哭腔说道:“她死了,葬身火海。”
这段故事一直在民间流传,可有人却觉得是人胡编乱造。
可容鸢现在才明白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她的美眸充满了恐惧和不可置信。
她带着沉重的心情又继续问:“她怎么烧死的?”
“那一年,先皇管的甚严,谁也不敢惹怒父皇。”建宁王看起来很疲惫,当初他不想让父皇抓住把柄,不想让他人去揭发自己的丑事,所以才会听从了王妃的主意。
“所以你就下令将她烧死了?”容鸢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若当初纪笙能带着纪攸宁的母亲离开,她也不会受那么多苦,即使后来逃了出来,却还是难逃厄运,大火摧毁了容颜,为了自己腹中的胎儿苟且偷生。
建宁王拼命地否认,“不不不,不是本王,是那个女人干的,是她在本王不知情的情况下干的,不是本王。”
他想要撇清所有的关系,即使醉了,他也不会承认自己会惧怕自己的王妃。
容鸢坐正了身子,蔑视地看了他一眼,问道:“这么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