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青引我的女儿,我要忘记你了。”
青引觉得这个情景很熟悉,好像以前见过一样,可明明是没有见过的。有所思,就会有所梦。也许是马上要冒充别人的女儿,又听到了莲先生讲过的两滴泪,就凑在一起胡思乱想地拼凑到一起了。
空气里带着海边特有的咸湿。
这一觉睡得很香,除了初睡时莫名其妙的画面,中间连个梦都没有。她推开门,院子里一鬼一魔一神正围着石墩子打叶子牌。
无那瞟了她一眼说:“表姐,你再睡一会儿,给我点时间,好让我报仇。”
青引的目光依次在三人的脸上扫过,先问了句自己关心的问题:“我睡了多久了?”
申公豹盯着手里的叶子牌说:“三天三夜少半天,现在是辰时。”
青引心想,这豹子精指定不知道眼前的牌友是谁,得提醒他一下。她说:“豹子兄,你不是打算把这两间破房子翻盖一下,又一直苦恼没钱吗?你左边那位是魔界大祭司羽且殿下,你管他借点,看你们你们玩的这么开心,都是好朋友了,不分彼此。”
申公豹把脸扭向羽且:“你是魔族的啊?”赶忙往右边坐了坐,对青引说:“我和他不熟,更不是朋友。”
羽且温和地笑了笑,没有作声。
无那惊讶的望着申公豹,心想这人翻脸翻的真快,比自己还快。
申公豹像为自己方才的行为感到不妥,又坐回去了一点,往羽且的茶子里续了茶水,讪笑道:“上门即是客,你虽然不是我朋友,但是我的客人,待客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喝茶喝茶,我这地方虽破,茶却是好茶。”
青引看了一眼申公豹,觉得他的行为有些不正常,依着对他的了解,在他殷勤的时候,准不是好事。她又想不到,这时候他能搞出什么坏事。
无那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最后目光停留在青引身上,祈求道:“表姐,你能不能再去睡会儿?反正天还早,还不到午饭的时候。”
青引抱着臂说:“我先告诉你两件事,再重新决定我要不要继续去睡。第一、豹子兄爱酒,每日必喝,且喜欢喝好酒,他每月的奉禄还不够三天的酒钱第二、他以前在凡世修炼的时候,每隔几年就要重新换一个山头。”
无那不解:“这和打叶子牌有什么关系呢?”
青引悠悠然地说:“一月内另外二十七天的酒钱,是他打牌赢的。他之所以换山头,是他的邻居们都不愿意和他打牌了。他初来的那几年,海里的虾兵蟹将也是常来的,不知道你们来到多久了,但肯定没看到一个水里的朋友。还有一件事,我好心提醒你一下,你打不过他。”
无那愤愤地说:“难道就这样算了?我输给他的钱,至少够他盖八间房子,羽且殿下输的够他盖两间房子。”
申公豹在一边笑的愉快极了。
青引问:“是不是在你输掉半间房子的时候,豹子兄就不和你玩了,你不甘心,死缠着他非要继续,想要赢回来?”
无那瞪圆了眼:“表姐你早醒了?”
青引说:“猜的。”
无那郁闷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此仇不报,以后活着也没啥意思了,可真去死也不甘心啊!”
青引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和他就是打牌认识的,我也输很多,不过我又讨回来了。”
无那两眼放光:“什么办法?”
青引说:“我当时看他只是一介小妖,就打听了他的住处,埋伏在路上,准备趁其不备抢回来。”
无那又垂下了头:“你都说了,我打不过他。”
青引说:“我不是抢回来是,是哭回来的。那日我不但打牌输了,打架也输了。”
申公豹嘿嘿笑道:“她那天哭得真够狠的,把山上的花草都哭蔫了。我只得把钱还给她。”他挠挠头:“我一直奇怪,就为那点小钱和一个玉佩,咋能那样不顾形象的黑哭。”
青引说:“那个玉佩,是月神令。”
无那打了个冷战说:“豹子兄,你真是福大命大,表姐的哭救了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