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是悲伤过度……是惊吓过度,才被你的兵打了一顿受了伤,又听闻晁将军自尽……我是最听不得这种事了,可怜的子川刚幸福美满了几天就……唉!”疾云磕磕巴巴地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晕了过去,唉,你就不该带我来这破地方,一堆破事!哈哈也不见了……”
提到哈哈,疾云不免又难过起来,眼泪夺眶而出。哈哈和晁进,是她这几年缺一不可的慰藉,却在短短的时间里先后离她而去!
苏哈易上前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嘴唇使劲压在了她的唇上疯狂地吮吸着:“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你放心……今后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我发誓……我发誓会永远对你好!”
疾云想推开他,却被抱得更紧。
情到深处的苏哈易一把将疾云横抱了起来,却……停了下来。
疾云正觉奇怪,却看到苏哈易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她浑身一震,心惊胆战地发现怀中的信不知什么时候露出来一个角!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苏哈易已经伸手将信抽了出来。
她懊悔不已,脸色煞白忐忑不安地等候着一场狂风骤雨。
苏哈易脸色铁青地看完信后抬起头,颤抖地扬着手中的信,咬牙切齿,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然后,他愤怒地将信撕成了碎片。
“不要!”疾云疯了一样去抢,却被怒火中烧的苏哈易重重的一耳光扇在脸上。
疾云站不稳,往后倒在榻上,折到了手,痛得皱眉:“苏哈易你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苏哈易像头野兽一样气得直喘粗气,大步跑到一边抽出自己的剑,暴怒地用剑指着疾云的胸口,“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好啊,来啊,动手啊!”疾云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毫不畏惧地说道,“反正我早就被你杀死了!这几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你在和她们夜夜春宵时想过我吗?我告诉你,如果没有晁进,我早就不想苟活于世了!是的,我就是为他悲伤过度,我就是为他晕过去的,怎么了!我爱慕他怎么了?有错吗?他对我好的时候,你在哪里!”说罢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晁进那双清亮的眼睛,再也听不到他温柔的声音,疾云只觉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哭得更伤心了。
苏哈易的手剧烈颤抖着,剑锋在疾云胸前晃来晃去。疾云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声哭泣都似一条鞭子在狠狠地抽打着他。
疾云知道他不敢动手,但她拿不准他是为了他自己和静风的大业还是对她真的存有那么一点点真心。
最终,剑“哐当”一声掉落在一边,苏哈易的手垂了下来,颓丧地跌坐在地上。
疾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浑身无力地瘫倒了下去。
许久后,苏哈易看着疾云,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眶,哽咽道:“你走吧。”
柚香由她的侍女扶着哭哭啼啼地走到营帐外,被两名士兵拦住。
“你们不想活了?”
“柚香夫人请不要为难我们,是陛下交代了任何人不许进去。”士兵面露难色地小声说道,“我们也没有办法。”
“那个贱人还在里面?”
两名士兵都有些不知所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说一个字。
柚香咬牙切齿,浑身颤抖,此次出征苏哈易居然带了疾云没有带她,她顾不上生气马不停蹄地追来后也没有能够阻止事态的发展——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疾云这个一直被冷落的人突然就一跃而上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低如尘埃的疾云是什么时候让苏哈易注意到她的?她柚香自认为凭借着自己的魅力,没有女人能有机会占据苏哈易的心。可这样糟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而且,莫名其妙的,她被冠以了莫须有的罪名众目睽睽下被打了一顿,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口恶气她哪里能咽得下去!
她正心烦意乱地犹豫着要不要闯进去,只见疾云红着眼走了出来。
她火冒三丈地做好了争吵的架势,却见疾云看都不看她一眼像根木头一样呆呆地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她浑身疼痛,也顾不上和疾云撕扯,一跺脚转身往帐里冲,想要将自己的委屈倾倒给苏哈易。哪知刚冒了个头,却见苏哈易指着她暴躁地大吼: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