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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悦楼。
凤韶端坐在恒王对面,她耐心的煮茗,只听恒王开口道:“我已经收集好了关于太子严重贪污的证据,我已经准备让大臣上奏了。”
恒王最近收集到了对扳倒太子有利的证据,自然是欣喜万分,可对太子不利的证据若是那么容易就能收集到,易冥也不会跑东跑西的费尽周折了,这其中自然是她的推波助澜。
凤韶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是时机。”
恒王急不可耐的惊呼道:“此时不做,更待何时?!”
她敛下眉眼,神情漠然了几分,恒王意识道后急忙转变态度,柔声问道:“那你说什么时候才是。”
“这个证据不能是直接上交,且不说皇上信不信,太子敢做也必然是有法子应对的。所以这份证据必须要在太子已经败下的时候,在他无力反击的时候交上去,才会火上浇油。”
恒王叹了一口气,他拿起茶盏,只听凤韶继续道:“太子不只是因为是皇上的长子,这么多年也有其他王爷想要扳倒太子,可都未能成事,说明太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还是很稳固的。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对付太子,而是让皇上对太子失望。”
语罢,她拿起茶盏晃了晃,目光深沉的说道:“况且,太子贪污不假,可若是太子贪污的这笔钱私下是给皇上做了利益输送呢?那这份证据就是弄巧成拙,让皇上知道是殿下你在做小动作。”
恒王眉目一跳,他顺着凤韶所言往下想去,连忙饮下一盏茶压压惊。
“即便与皇上无关,即便皇上也想彻查,可一来很多事情无法立即核实,二来太子所为必定会牵扯其他朝中重臣,所以从人品入手,不用核实,又没有阻力,也可避免触及到皇上最隐蔽的内心。往往看似不重的石头,恰恰砸得最狠。”说完,她饮下茶水,舒缓出了淡淡的微笑。
恒王沉默思考良久,而后,他端起茶盏敬道:“唐小姐果然好筹谋,本王果然没有看错。”
她的唇角倏尔凝笑,片刻后说道:“听闻殿下昨日早朝派人弹劾萧廉。”
恒王微微一愣,刚要做解释,她继继续道:“像萧廉那样的人,弹劾是没有用的。不但不能表面和他发生冲突,而且还要赞美他。皇上最忌讳的便是功高震主,那把他捧得越高,自然摔的越惨。”
“殿下只需派人偶尔弹劾一些小事即可,因为小事皇上不会主动提起,不然显得倒是小肚鸡肠了,这样如吃了苍蝇恶心至极才好呢。日积月累,无声无息中破坏掉皇上的信任之后,那个时候再抓住萧家一个板上钉钉的大错,直接击破。”
许久之后,恒王全都反应过来了,他连连点头,叹道:“唐小姐果然好计谋啊!”
凤韶淡笑着将新斟好的茶盏推至恒王的面前,忽然恒王一把抓住她的手,从袖中拿出一枚碧玉滕花玉镯,带在她的手上,笑道:“你的手小巧又白,很配这个玉镯。”
她不着痕迹的收回手,作势要摘下来,恒王连忙阻拦道:“这是本王感谢唐小姐出谋划策所赠,若是唐小姐拒了,那本王只好送礼上门了。”
凤韶垂下眼眸,她站起身行礼道:“臣女多谢殿下。”
恒王一愣,连忙起身上前扶起她,他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本王对你的心意你也知道,不必如此拘礼。”
她面上露出疏离的笑容,抿了抿嘴刚要开口,易念叩门而入,看到恒王行了礼后道:“小姐,府里来客人了,青桑来叫您回去。”
凤韶福了福身,道:“殿下,臣女家里还有事,便先退下了。”
恒王笑着回道:“不碍事,你去吧,改日本王再约见你。”
……
凤韶带着易念和青桑回府后,刚进府们,远远的就见着前厅里聚了许多人,有说有笑的相谈甚欢。
她走进后尹鸢起身走上前拉着她,笑道:“你可总算回来啦。”
凤韶对尹鸢笑了笑,转头正好碰上一个男子的视线,她觉察不出任何情绪,竟让她感觉有一丝深不可测。唐锦华见凤韶正看着唐枫眠,便开口介绍道:“韶儿,这位是咱家的远房亲戚,从沁州而来,论起辈分来,你也要叫他一声表哥。那位是照顾他的嬷嬷,冯嬷嬷。”
她收回目光,点头示意,问好道:“见过表哥。”